倒是三福開開心心的,一下子就蹦到了船上,害得小船立時不穩,差點搖晃了半天,船尾坐著的一個男人差點被掀到水裡去。那男人忙緊張的抓住了船舷,才沒真的跌到水裡淹了。
殷梅原本還氣悶著,看見那男人的樣子不覺嬉笑出來,倒是心情好些了。
那男人就尷尬的對著殷梅也笑了一下,手指撓了撓臉,黑臉小眼,叫殷梅瞧著有點面熟。
龍鷹沒理會那麼多,已經吩咐著開船了:“三福,你好好引路,離大船有些距離,別被人發現了。看他們怎麼走的,我們小心防備著,若是除了事,我們就是外援。”
“好嘞!你放心吧!”三福興致極高,儼然一個小小的頭領,指揮這船上一群大男人這樣那樣的,不時還挑剔著他們划船有多笨。
“龍鷹,哪來的這麼多人?”殷梅終於想起來了,問。
“是景公子給撥來的。”龍鷹回答,“景公子剛剛也找到我,說這些人給我指揮,讓我分一路人出來,不管兩邊誰真誰假,都有後備的人,可以相互援助,不致出事,都陷進去。”
“哼!”殷梅不滿冷哼。
三福不知道殷梅那麼多心思,就是對著船上那個差點被他掀水裡去的男人不滿:“你,你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笨啊!船都不會劃!喂喂,你故意的吧!想害了大家是不是?你這樣怎麼在這片水域裡走啊!”實在看不過眼了,一把搶了那男人的船槳,佔了那男人的位置,“你趁早一邊去吧!別害人了!”
殷梅聽三福說得熱鬧,就又看了過去,仔仔細細的把那被罵的笨蛋男人看了一回,終於想起來了:“你是那天在儲藏室偷地瓜吃的人!”
那男人忙搖頭擺手,做著噤聲的手勢,只差給殷梅叩頭作揖了。
然而殷梅的話已經被人聽去了,同船上原是景秋得力副手名叫韓雨的一腳就踹男人身上了,惹來男人一陣哼哼唧唧的。韓雨笑著罵罵咧咧的:“你個混蛋!原來鬧鬼就是你乾的!以前山上就這樣!吃東西就沒夠!幹活的時候就沒用!你個豬!白長那麼大的個子了!怎麼著,下山的時候不是跟二當家的打包票,說是挺會划船的麼?說要出一份力的!現在就又熊了!孃的,就知道你小子說嘴!這次跟著龍姑娘和姑娘,你打點點精神出來!要是這兩位出了事,看二當家的不扒了你皮!山上你兄弟想替你擔著都沒用!”
被罵的男人窩了窩,恨不得把自己團一團去,只由著韓雨罵,自己一聲不吭。
殷梅瞧了一會覺得好玩,左右她又沒什麼事,便問著那男人話:“你叫什麼?是跟著景秋的,山上的?”
男人點頭:“我叫周正,和我兄弟周蘭一起,是一直跟著二當家的。這次我跟著二當家出來,我兄弟還留在山上呢。”
殷梅看著周正,瞬時有點失神:“你和三子,一樣高……那天我在儲藏室看見你,真以為你是他呢……還撕你的臉……嘿嘿,那天把你撕疼了吧?誰知道你這臉是真的,你不是三子……”
周正愣了,定定的瞅著殷梅,終於還是轉開了視線,望著滔滔河水。 三福沒讓這三隻小船太靠近那大船,甚至走的不是跟大船一條的路線。小船一頭扎進了一片蘆葦蕩,一會就失去了大船的蹤影。
韓雨緊張了,問三福:“你這是選的什麼路?怎麼跟大船倒失了?”
三福斜著眼睛瞥著韓雨:“當然是好路。一直跟在大船後頭,不是就被人發現了?我看大船路線就不對,你等著吧,一會就得被水寇圍了!我們先躲起來,就不怕了。放心跟著我,保證你們平安無事的!”
韓雨還想說什麼,龍鷹給攔下了,韓雨也不好多說。這邊事情都聽龍鷹的,這是二當家的吩咐。
小船在蘆葦蕩裡鑽了一陣子,除了三福,沒人知道這路是究竟是怎麼走的,道是怎麼繞的。饒是韓雨自覺水上還有些本事,也實在跟不上三福。到底韓雨他們都是山賊,就算這些個水性好些會划船,也比不得三福這樣一直水上長大的孩子。
又過了一會,猛地眼前開朗,出了蘆葦蕩,遠遠的,就看見一群快船圍住了那一隻大船,已經交手半天了,戰鬥都要結束了,“噗通噗通”的被丟水裡好些個人,那些快船就押著大船要離開。
韓雨臉色都變了,不覺瞧了瞧三福,不敢再小看這孩子。居然事情就真的被三福說中了,他們請的引導人是水寇的探子。他忙問龍鷹:“龍姑娘,怎麼辦?”
龍鷹想了想,冷靜:“靜觀其變。這是水上,二當家那麼多人都不行,我們過去也一樣白填。等水寇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