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鷹,我們兩個自己在這邊,不理他們!”
龍鷹坐在殷梅旁邊,按了按自己貼著的白鬍子:“我現在也是男人樣子。”聲音刻板低沉。
“你真無趣!”殷梅抱怨,俏然瞥著龍鷹,“哪有你這樣的女人?平時就跟男人一樣啦!還用易容化妝麼?我那些姐姐們一個個的還嫌我不像女孩子呢!回頭給她們看見你,她們就該誇我了!”
龍鷹別過臉,一口口緩慢的吃著乾糧,沒接殷梅的話。
“唔……”殷梅要了一口硬邦邦的餅,猛給自己灌了幾口水,再不肯吃第二口了,“喂,龍鷹,太難吃了。你怎麼吃得下?”
“白方。”龍鷹糾正。
“有什麼關係,這邊也沒別人。”殷梅滿不在乎。
“白方。”龍鷹強調了一遍,“大小姐,你多少收斂點,這裡是敵人的陣營,不是你隨意撒嬌耍賴的地方!你跟三子先生鬧這樣,還覺得不夠顯眼是不是?景秋本來就在懷疑了,你非要讓他盯緊你們是不是?”
“關我什麼事?”殷梅頓時惱了,“他自己喝得爛醉,難道是我讓他喝的?他明明夠顯眼的了,還弄得一身冰冷,是生怕人察覺不到他身體特異麼?他不要命了,就非得自己糟蹋自己?等把冰心勾出來,他就高興了!死在我眼前,讓我傷心難過,他就得意了!”
龍鷹冷冷瞥著殷梅:“你不疑他疏遠他,三子先生會這樣?他心裡念裡全是你,你呢?你煩他恨他,誰都看出來了!你讓他怎麼辦?他還要保護你,還得打點精神對付景秋,你當他容易呢?就是稍微順從他些怎麼樣?就是老老實實的讓他保護怎麼樣?你還勾三搭四的,怎麼,看著景秋漂亮,你就動心了?”
“你胡說八道!”殷梅一掌刮在龍鷹臉上,拽了腰間軟劍就想殺人,“什麼叫我勾三搭四!我怎麼就煩他恨他了?我……我和他的事情不用你這外人來管!”
龍鷹沒躲過一掌,卻躲過了一劍:“不管不顧,你就是被慣壞了!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你還能這樣亂來!”欺身搶進殷梅空門,一把奪了她的劍,“大小姐,你真是過得太平順了,被寵慣壞了!”
“關你什麼事!”殷梅還想動手。
龍鷹卻忽然察覺了異響,繞到殷梅身後捂住了她的嘴,鉗制了她動作:“噓!事情不對!”
殷梅一下沒掙開,還想再掙的時候,猛地看見一團霧氣向著她和龍鷹飄了過來,晃著幽幽綠光一般。那霧氣竟然是人的形狀,彷彿有手有腳的,飄飄蕩蕩著向他們逼近。 “這,這是白天吧……”殷梅顫著聲音問龍鷹,老實了。
龍鷹警惕的四下裡看看,就見松樹之後似乎都隱著那些人形的霧氣,卻只在他們有些距離的地方停下,沒有進一步過來。她把軟劍塞回殷梅手裡,亮了自己腕上勾爪,注視著周圍的異動。
白天,理應是白天。然而從進入松林之後,由於松枝遮天蔽日,所以天色顯得極暗,倒是黃昏模樣。而在不知不覺之間,昏濛濛的霧飄然升起,雖然不至於如同黑夜,卻還是透著慘淡陰氣,也不像人間。
殷梅想起景秋說的那些傳說故事,更是怕了幾分:“喂,龍鷹……我們,我們回去找,三子……”
龍鷹狠狠嚥了口唾沫,咬牙切齒:“如果我們還回得去的話!”她們已經被包圍了,至於究竟包圍她們的是什麼,龍鷹心裡也沒數。她走鏢這幾年,南南北北,自然到過不少地方遇過不少事。獨松崗的傳說自然也都是聽說過的。從她爹那兒就告誡過,寧可繞上三天的遠路,也不要走獨松崗。這一次景秋卻偏偏要走獨松崗,龍鷹心裡也打鼓來著。景秋的說法卻是,繞路一定有人堵著,不想填麻煩,還是走獨松崗的好,獨松崗沒人敢來,路又近,其實更安全。到底這是跟著半壁寨,龍鷹沒法阻止,只能隨著。
殷梅四顧望了望,陰風寒氣,侵襲入體。她不覺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一陣酒氣直衝到她腦袋裡去,倒讓她頭上一暈似的,隨即恍然。她身上裹著的還是三子的衣裳,破破爛爛的,只是已經不再透著三子身上的冷意。三子並沒有多餘的衣裳,難道一直就那麼赤著?他身上不是冷得厲害麼?殷梅恍惚著,卻只想到了三子。
“大小姐!就算你什麼都不行,至少別分神吧!”龍鷹簡直咬牙切齒,她還在為兩人的處境憂慮,殷梅卻明顯走神了,呆呆的瞧著三子的破衣服。
殷梅一驚,忙振奮了,跟著龍鷹一起盯著那些霧氣看。
有風,幽然,卻吹動了殷梅衣上的酒氣。殷梅頓時警覺,忙一矮身,一劍隨之後遞,刺了出去。然而所處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