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竹傾正要說話,忽然聽見外頭一陣騷動,一群人跑動的聲音傳來。
殷梅轉頭去看,卻驚得捂住嘴叫出來:“阿若!龍鷹!”
阿若渾身浴血,抱著似乎已經昏迷過去的龍鷹,手裡還提著顆人頭,一步步走向孤竹傾和殷梅。
殷梅忙過去扶住阿若,旁邊易安等人也接過阿若手中的人頭。
阿若勉強走到孤竹傾面前,跪在地上,仍是抱著龍鷹,艱難的說著,每個字都彷彿是被他的血染出來的:“我王,冥由,人頭奉上!”又轉向殷梅,“王后,照顧,龍小姐。”說完仰倒在地,雙目緊閉,氣若游絲。
龍鷹也是滿身血跡,失去知覺的伏在阿若身上。
“醫生!醫生快來!救他們!”殷梅大喊,眼淚奪眶而出,“救救阿若和龍鷹!” 把浸溼的手巾擰乾,殷梅轉頭望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身體虛弱的人,嘆了口氣。替龍鷹擦了臉上的虛汗,又把被子給她掖緊了些。
她是青鱗皇室的七公主盈香公主,現在,也成為了北狄新王的王后。儘管,孤竹傾還沒有舉行加冕典禮,她也沒正式與孤竹傾行北狄的大婚之儀,參與祭祖祭天。
殷梅對於新的身份並沒太多的不適,她自小長在皇宮,受盡寵愛尊榮,對於王室的身份她並不陌生。唯一麻煩的是這邊的人都說的北狄話,能與她語言溝通的實在少之又少,實在有點鬱悶。
不過這還不是殷梅此時最頭疼的問題,她現在最需要面對的,其實是龍鷹。
“阿……”龍鷹似在噩夢,輾轉反側,被魘住了,緊閉著眼睛喃喃,聲音裡都是焦灼,“阿……”音節被吞在她的咽喉,聽不出來她到底在說什麼。
殷梅忙過去,搖龍鷹,把人喚醒:“龍鷹,醒醒!”
“阿若!”龍鷹猛地驚坐而起,憂懼的眼正對上殷梅的鳳眸。她什麼也顧不上了,緊張的抓住殷梅急迫的問,“阿若呢?阿若怎麼樣了?阿若在哪兒?他……”
殷梅有著龍鷹抓著她,只盯著龍鷹看,並不出聲,更不回答。
龍鷹慢慢平靜下來,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在王宮之中。她頹然倒回床上,喘息尚自不定:“都,都結束了?”
殷梅點點頭,坐在龍鷹的床頭,又取了手巾給龍鷹擦去額頭的汗。說話的時候卻十分嚴肅:“你知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跳脫頑皮的七公主可從來沒有過這麼嚴重的語氣,連空氣都跟著凝重起來,壓迫駭人。
龍鷹怔然,手在被子下面撫上自己小腹,察覺到是這裡的問題。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滴在枕上,龍鷹痛苦的閤眼,呢喃著問:“孩子,沒了?”
殷梅頷首:“嗯,你小產了。”
龍鷹別過臉,心中揪痛,被一雙大手磋磨著撕扯拽裂。
“怎麼回事?”殷梅問。她看著龍鷹的樣子也是不忍,可是這件事非同小可,她必須跟龍鷹仔細談談,“孩子是誰的?”
龍鷹不語,只是默默流淚。
殷梅深吸口氣:“這件事只有寒亞部族的貫丘離族長和我跟傾知道。貫丘離是北狄最好的醫生,他替你看的。傾封鎖了所有的訊息,絕不會再有別人清楚你的事情。”
龍鷹虛弱:“知道了。多謝。”
殷梅沉默了一會,又說:“阿若……”
“他怎麼了?”龍鷹慌問,“他,他傷得很重,現在怎麼樣了?”
“你在意?”殷梅冷著臉,反問。
龍鷹一愣,回答不能。
殷梅陰沉著,瞥了眼龍鷹,繼續說:“傾問是不是阿若,他承認了。”
龍鷹眨了眨眼,緊張的望著殷梅。
“阿若說是他強迫你的,為了你的名聲,傾以別的罪名給他下獄,十天後問斬。”殷梅的聲音都沒起伏,向來歡脫的小臉也繃得緊緊的,“阿若簡直是禽獸,竟然對你做這種事!斬了好!就該給他碎屍萬段!”
“不行!”龍鷹驚叫,“不能!不是他的錯!”掙扎著起來,就要下地,“我去跟三子先生講,不能殺阿若!根本不是他的錯!”
“那是誰的錯?”殷梅在一旁看著,涼涼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傾不管怎麼問,阿若也不肯說,只說認罪。如果不是他的錯,那是誰的?”
“他是為了救我!”龍鷹身體虛弱站不穩,一個趔趄要摔倒,還是殷梅及時扶住了她。她緊抓著殷梅的手臂,著急的說,“我,我被下了藥,阿若是為了救我!不能殺他!”
“不殺他,你要怎麼辦?”殷梅按著龍鷹坐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