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感受與我無關。”凌莫非絕然冰冷,“進去!”
苗小月一步踩進雨裡,被衣裳絆了,差點摔跤。有一隻手攙住了她,那隻手被雨淋得冰冷,卻沒什麼力氣。苗小月不覺笑了:“謝謝,耶律公子。”凌莫非的手常拿劍,骨節突出,掌心有繭,十分堅硬。攙住苗小月的手放開了。
耶律羽有些詫異,望了凌莫非一眼。
凌莫非不聲不響,只冷然與耶律羽對峙。
苗小月根本不知道那麼多,她只是摸著找到了耶律羽,拽著人向茶樓裡去:“耶律公子,我們進去。茶樓是我的,理應我說了算。”
凌莫非一言不發,沒再阻止。他只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左手。然後跟著進了茶樓。
耶律羽怎麼也想不到,淋一次雨,居然就得到了進入茶樓後面的機會。苗小月讓夥計給他準備了衣裳熱水,叫他仔細沐浴了,又給他煮了薑湯來喝。只是才收拾好踏出房間,就見到有人一直在外面守著,半點都沒離開過:“公子?你……你這樣會生病的!”
凌莫非冷著臉不語,耶律羽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半點也不放鬆。
“耶律公子,請坐。”苗小月也已經沐浴換了衣裳,把耶律羽請到了雅間。
耶律羽又看了一眼門口的凌莫非,坐在了苗小月的對面:“苗小姐,可以讓我把脈嗎?我想知道你的眼睛究竟能不能好。”
苗小月輕緩笑著,也就伸手到了耶律羽的面前。
耶律羽摸了陣脈,眉頭越鎖越緊:“苗小姐的脈……唉……可惜……晚了……”
“怎麼?”苗小月好奇。她從未想過自己的眼睛能好,從出生就是這樣了,早已習慣了。
“若是苗小姐的眼睛醫治及時,其實還是有見到光明的可能的。然而現在……唉,可惜了……”耶律羽嘆氣扼腕。
“也沒什麼。”苗小月笑了,嘴角輕勾,眼中即使沒有光,也掩不住的笑意溫柔,“有勞耶律公子了。”
耶律羽又看傻了,眨了眨眼,半天才回味過來:“啊,苗小姐,其實,我可以醫治你的眼睛的!雖然不能如常人一樣,可是能多少感覺到光,也朦朦朧朧的能見影子!這點我還能做到!苗小姐,讓我試一試好不好?”急切的說著,抓住了苗小月的手。
一柄劍釘在耶律羽的指間,剛好隔開他與苗小月。劍柄握在堅硬有力的掌中,與主人一樣冰冷。
耶律羽訕訕坐回座位。
苗小月並不知道這麼多事,她只是柔柔的笑著:“多謝耶律公子。不過我已經習慣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的,就這樣吧。耶律公子慢坐,我還有事,失陪了。”走出了雅間。只是在經過門口的時候,覺得似乎門口溼氣極重,十分冰冷,令她有些好奇,不覺偏了一下頭。
一隻蒼白細瘦的手伸到耶律羽的面前,素白的衣袖還在滴水:“藥方。”
“什麼藥方?”耶律羽不明所以。
“治眼的藥方。”
“不僅要藥,還要施針。”耶律羽望著白衣人,好整以暇,“我以為你沒有興趣的。”
“施針方式,寫出來。”凌莫非略微一想,便斷然。
耶律羽靠坐在椅子上:“公子,那是我獨家的手法,寫出來,不是就給人知道了?傳出去,我還怎麼辦?公子你多疑,我沒什麼好說的,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也沒有辦法。”
凌莫非沉默了,他不能冒險。
“公子,你不信我,那麼能不能讓三哥來見我?”耶律羽仍然惦記著他的目的,“三哥可以為我作證,他見了我,你就知道我可不可信。行嗎?我想見三哥!我來茶樓有十天了,三哥的藥還沒斷。這一次他損傷嚴重,就算冰心毒壓下來了,卻十分容易再犯。再犯一次,就算用盡所有的辦法,三哥也活不得了!公子,單靠以前的藥是不行的!讓我見三哥,我想幫他!”
“這裡沒有三哥。”凌莫非冷然,仍是不肯鬆口。
“公子!”耶律羽憤而起身,指著凌莫非的鼻子,“當真像苗小姐說的,你不但人冷,心更冷!三哥的情況有多危急,你知道嗎?三哥到現在藥都不能斷,是不是他身上還是冷的?有時半夜他身上還結冰?這樣拖下去,三哥就是當兩三個月的藥罐子也未必能全好了!你不管苗小姐,我還當你是顧惜三哥!原來不是!你根本連三哥的生死都不顧!”
“雨停了,滾!”凌莫非仍是如同凍結的冰山。
“看你這樣子,我幾乎要以為,中了冰心毒的是你!所以才冷到這種程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