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留下的。”苗小月大張了眼睛,貯藏著淚水,“你說,讓我放棄?”
凌莫非騰地站了起來,直接向外走,到了門口卻站住:“苗小姐,該走的時候,請一定和七殿下他們一起走。茶樓,我守。守得下,原物奉還。守不下,我前面說的,全是苗小姐的,苗小姐隨意處置。” 茶樓一時熱鬧無兩。只因京城裡最富盛名的舞女袖焉要在茶樓中表演。這訊息一傳出去,不要說平民百姓,就是富家公子,甚至王公貴介們都紛紛湧來,搶定茶樓的位置。袖焉和她的妹妹表演了三天之後,簡直全城瘋狂,聲名更是遠播到連宮裡都有人來看了。
殷梅從二樓雅間望下去,居然在前排看見了殷桂、殷橘和殷柿,連劉平和趙德玉都陪著來了,驚喜嗔怨:“真是的,居然才來!再磨磨蹭蹭下去,我看她們就等著給我收屍好了!”
“殿下,不要亂說!”三子寵溺呵斥,“幾位殿下來了就好,一會都準備妥當了,就開始吧。”
“好啦!”殷梅推著三子,“你去休息去!怎麼又跑出來了!你這樣子太顯眼了,也不怕被看見!”一身黑貂裘,在這種炎炎夏日可不是一般突兀。
“殿下去吧,我想看看殿下。”三子淡淡笑著,冰冷的手握著殷梅的小手,輕輕揉著,“我一會就回去,殿下不用擔心我。”
殷梅臉頓時紅了,羞澀的點點頭,離開了雅間。
三子卻在視窗大敞了窗戶,戴上了黑色的面具,俯視著樓下,碧色的眼眸閃動寒光。
有人注意到了那間不同尋常的雅間,以及雅間裡的人。
幾個高鼻深目的北狄人從茶樓各處湊在了一起,一邊盯著樓上的面具男人,一邊又不安的掃向幾位尊貴的青麟公主。嘀咕了再三,有人悄悄離開了茶樓去了外面。
此時樂聲已起,茶樓前面闢出的臺子上簾幕被拉開,一個幽然的女子廣袖長舒,恰似曇花適時而放,夜魅幽絕,純然卓然。
下面便全噤了聲,再沒半點氣息敢出來,怕驚了這曇花仙子。
一曲將必,又有人才姍姍來遲。待音樂聲止了,才來到的人猛地帶頭鼓掌大喝:“好!好!”粗豪的聲音初時嚇了人一跳,隨即更多的人卻跟著一起鼓掌喝彩。
唯獨坐在最前排的殷柿冷哼了一聲,低低的怨惱:“他懂什麼?譁眾取寵!我最厭他!來了怎麼就不走了?這盤桓了都有二十多天了!他自己的國家不管,倒只管在我們這裡賴著!”
殷橘向後瞥了一眼,正與怒倫四目相對,便笑得風情萬種,媚態嬌然。只是回頭的時候臉上也冷了:“聽說以前不過是原本的北狄王身邊的奴隸,抬舉了他起來,倒回頭把主人咬死了!一隻賴狗,除了裝腔作勢,他還會什麼?”
“罷了,到底他是現在的北狄王。”只有殷桂溫和勸解,“陛下也不想跟他們鬧起來的,只要不過分,就由得他吧。”
“看舞看舞!”殷柿嚷著,“這位袖焉姑娘的舞當真不錯,也不知道她和七妹誰的舞更好些!七妹說有怒倫在不想回宮,特特找了我們來這邊聚的。怎麼倒沒見她的人?”
“如今怒倫又跑來這邊了,怕七妹也不會出來了吧。”殷橘嘆惋,“怕今兒我們是白來了。”
殷桂微笑:“有得舞看就不是白來。便安心觀賞又如何?”
“凌莫非!”殷柿突然小聲叫了出來,拖著兩個姐姐的袖子指著舞臺後的一道白影,“七妹果然在的!”
殷橘和殷桂望過去的時候,白衣俊逸的年輕人已經走出來了,拖著個溫婉賢柔的盲目女子的手,大步越過眾人,直奔門口的怒倫。
“慢走,不送!”清冷的人立在幾個北狄人面前,寸步不讓,更是不會叫他們進去裡面。
怒倫哈哈大笑:“公子,這就不對了,我們今兒可是來看舞的,來者即是客,怎麼你們這當主人的,還把人向外趕?”
“帶來麻煩的客人,我從不認為是客人!”凌莫非冷然,“出去!”
“小非……”苗小月拉著凌莫非的手,勸解著,“既然他們是來看袖焉姑娘的舞的,那就讓他們進來吧。畢竟他們這算是袖焉姑娘的客人,我們,總不好趕走。”
“上次他們來了,死了幾個人。這次來了,還會帶來什麼麻煩?”凌莫非堅決不允,“袖焉姑娘也不會想要這樣的客!”
苗小月說不得,也只好向著怒倫笑著:“對不起了,幾位大爺,你們也看到了,這邊人都滿了,實在沒地方坐,不然,幾位改天再來,好麼?”
“二樓,不是還有地方?”怒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