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在殷梅眼裡有多不受歡迎。孤竹傾倒是仍舊對她彬彬有禮,處處想讓她不那麼難為,可是孤竹傾越是如此,殷梅的敵意就更變本加厲。
“我要去打些野物,龍小姐要與我一起嗎?”阿若瞅了眼正在升起篝火的孤竹傾和在旁邊搗亂歡笑的殷梅,問龍鷹。
龍鷹已經恢復了女裝,藍灰色的勁裝樸素,不似殷梅那般搶眼。她站起身點頭:“走吧。”忽略了殷梅在她背後閃閃發光的眼睛。
說是一起打獵,可是兩人一路卻一句話沒說。阿若本來就不愛說話,雖然跟孤竹傾和殷梅一起的時候也能有說有笑,可是一旦與別人相處就變得極為沉默寡言。龍鷹也不是什麼長於言辭的人,既然無話,索性不說。
用著孤竹傾的弓,穿著孤竹傾的舊衣服,連身材與當初的孤竹傾也頗有幾分相像。龍鷹從背後看著阿若,見著他彎弓搭箭的樣子,竟然一時有些恍惚。最初遇到的那個看起來很沒用,隱藏著實力的三子。從最初遇到三子和殷梅,到現在已經有一年了。一年裡遇到許多事,一年的時間讓龍鷹覺得頗為漫長。龍鷹閉上眼,有些累,索性坐在地上,不肯再動。
龍鷹聽著阿若的腳步聲遠去,又聽著阿若的腳步聲回來,男人的身影投在她身上。男人只沉默不語,龍鷹也就不動。忽然男人動起來,腳步踩在草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音。男人走開幾步,站了一會,又走了回來,十分焦急。
“快走!狼來了!”阿若一把拽起龍鷹,自己轉身就跑。
龍鷹緊忙跟在後面,保持與阿若同樣的速度。
“你先走!去找公子和小姐!”阿若知道龍鷹可以比他快,緊忙一推她,自己取了弓箭翻身向回折,“讓公子和小姐快走!”
“你幹什麼?”龍鷹忙抓住阿若的胳膊,不放人,“你要去送死麼?”
“現在才入秋,狼不缺乏食物。可是聽他們的叫聲兇蠻狠戾,聞著有血腥味,只怕剛與什麼交戰受傷了!要是這時遇到,狼群極為兇猛,定要傷人!”阿若匆匆解釋,“我去拖住他們,你們就可以走了!”
“胡說八道!”龍鷹憤怒,“要走一起走!怎麼能留你一個送死!”
“你胡鬧什麼?我不會輕功跑不快!一會就會被追上的!”阿若更生氣,“你快走!”聽著聲音狼群越來越近,竟然是在疾奔,血的氣味也越來越重。
龍鷹陡然亮出鉤爪,盯著迎面而來的狼群,神情兇狠:“打狼要注意什麼?現在誰也跑不了!”
“銅頭鐵背麻桿腰。”阿若彎弓,向最前的狼瞄準,“你非要留下,是生是死我可不管!”
龍鷹冷笑:“還不知道誰生誰死!你那點功夫,我還不放在眼裡!”說完已經向狼迎了上去,鉤爪狠戾,比男人更加強悍的大威鏢局總鏢頭絕非浪得虛名。
阿若開始還用弓箭,後來撿了條棍子,也衝入狼群。全是最蠻狠的打法,不管不顧的,只掄著棍子去砸狼腰,拼了一身的傷。
“野蠻!莽夫!”這是龍鷹給阿若的評價。
阿若拖著一身疲憊,站在遍地狼屍中搖搖晃晃。他衣服早被狼爪狼牙撕破咬壞,一身華服快成了破布條,前胸刺青若隱若現。
“你怎麼樣了?”龍鷹大口喘著氣,坐在地上,鉤爪上沾滿血肉,讓她一陣陣犯嘔。幸好狼還不算多,又都是殘兵敗將,倒是讓他們兩個撿個便宜。
“沒事。”阿若把衣裳盡力在身上裹了裹,仔細檢視弓箭,瞧著是安然無恙才鬆口氣。他小腿上被狼抓傷了,肩膀也被咬了一口,另外身上還不少大大小小的傷,血一直流。
龍鷹鬆了口氣,要站起來。誰知腳腕一痛,竟然又跌坐下去。龍鷹忙摸著自己腳腕去看,竟然是扭傷了。方才激戰沒注意,現在才察覺痛得不行,難以走路。
“怎麼了?”阿若皺眉。
“沒事!”龍鷹自己給自己正了腳骨,隨便扯了衣裳包紮了,才勉強起來,撿了阿若剛才打狼的棍子拄著要走。
阿若一把搶了棍子,把龍鷹背起來:“你這樣到明天天亮也走不回去!”
“放我下來,不需要你!”龍鷹掙扎。
阿若把龍鷹在背上箍緊,譏嘲:“一個女人逞什麼強!老實點!不然我把你跟狼屍丟在一起自己回去!”
“你……”龍鷹氣結,還沒見過這樣的男人。
阿若放低聲音:“我們快走,還不知道有沒有別的麻煩。狼群傷成這樣,只怕遇到更狠的了。我們快回去看看公子和小姐。”
龍鷹這才不再掙扎,由著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