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知道北狄的風俗。公子,你這樣容易暴露身份!”
“快來人!”殷梅跟著叫,比孤竹傾還憤怒,“給我把衣服換了!你們這是欺負人麼!”
不一會就來了人,仍是那個大漢,虯髯的漢子眯著眼,袒露的胸口長滿捲曲的黑色的毛:“幹什麼?你們要參加蘭葉祭我們也答應了,你們還要鬧什麼?”
阿若沒給翻譯。他不想孤竹傾和殷梅真的與寒亞部族鬧翻。
可即使不翻譯殷梅也看得出來大漢的眼神,她使勁把褐色的長袍丟在大漢臉上:“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阿若垂頭不語。
“阿若!把我的話問給他!”殷梅惱怒,命令阿若翻譯,“阿若,你是我們的人,我絕不準人欺負我們的人!別以為忍氣吞聲就是好的,我和他都不是可以嚥下這種惡氣的!如果連自己的人都不能捍衛保護,我們憑什麼做你們的主!阿若,你告訴他,我是青麟的公主,我要他們給我解釋,為什麼要欺侮我的人!”
阿若大吃一驚,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殷梅的身份。他才要說話,孤竹傾已經發聲,徹底在他的意料之外,孤竹傾竟然說的是北狄話。
“讓你們的族長來見我。”孤竹傾沉著臉,只說了這麼一句。
大漢愣住:“你懂北狄話?你會說?”
“讓你們的族長來見我。”孤竹傾重複。
大漢滿腹狐疑,打量了孤竹傾一陣才走出帳篷。
阿若搖頭嘆息:“公子,你真不適合做王。”
“為什麼?”殷梅還冷著臉。
“在敵人的地盤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這樣怎麼能做好一個王?公子太沉不住氣了。”阿若回答。
“你錯了……”殷梅剛要辯解,卻看見阿若向孤竹傾和她跪下去,“唉?你幹什麼?”
“可是,你們值得尊敬。”阿若深深低頭,“我王,王妃。”
“起來。”孤竹傾淡淡的說,“阿若,如果我是王子,殿下是王妃。可是如果你認我做王,殿下就是王后。你起來吧。”
“是,我王,王后。”阿若這才站起來。
殷梅看著孤竹傾,又看看阿若,卻靜靜笑了:“阿若,你知不知道你錯了一件事?”
“什麼事?”阿若不解。
“孤竹傾適合做王。”殷梅驕傲的回答,“阿若,你以為的孤竹傾不適合做王的原因,恰恰是我認為的,他適合做王的原因。孤竹傾不是不能忍,他曾經忍過的,他曾經承受的,遠非你可以想象。可是這一次他不能忍。他可以忍耐別人加在他身上的,但他不能忍耐別人加在他的人身上的。在必要的時候忍辱負重,是堅韌。任憑別人欺負自己的人,是懦弱。身為王的,怎麼可以讓人欺負自己的子民?那他還有什麼資格做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保護自己的人,這樣才有成為王的資格。”
“說的好!”帳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說著有些怪異的青麟話,有人鼓掌。隨即帳簾被掀起,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在小童的攙扶下走進來,“不過,現在就把自己當做王了麼?恐怕時間尚早吧!”
“我們只是在說做王的資格。”殷梅冷眼瞅著老者,氣勢凜然,“孤竹傾有做王的資格,怒倫沒有。”
“哈哈!”老者大笑,似乎聽見最好聽的笑話,“為了一個奴隸暴露自己的身份,值得嗎?”
“阿若不是奴隸!”殷梅冷冷反駁。
“他是奴隸,還是逃奴!”老者冷哼,“以為把奴隸烙印遮起來就能瞞過人嗎?我可是在怒倫大王的王宮裡見過這個奴隸的!他是怒倫大王的馬奴!”
“從阿若跟了我們,他就不再是奴隸。我和孤竹傾沒有奴隸。”殷梅站在那裡,就彷彿身上可以發光一般。她是真正的公主,她是皇室中人,她的氣質氣勢,遠非尋常人可比。即便平時只是個調皮刁蠻的女子,可是當她認真的時候,那種光芒比最亮的月色更華貴迫人。
“那他是你們的什麼人?”老者問。
“是朋友。”孤竹傾回答,“阿若是我的朋友。”
“與奴隸做朋友?”老者遺憾搖頭,“你真墮落。這樣怎麼做北狄的王?”
“人不分貴賤,誰都可以成為朋友!”殷梅輕蔑睨視老者,“連這個都不懂的人,才不配做王!”
“你們青麟的皇帝難道可以和平民做朋友?”老者不信。
“為什麼不能?”殷梅反問,“我有個極要好的妹妹,就是平民百姓。的確,皇室的人難有朋友,因為要管理國家,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