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把阿若嚇著了。”替殷梅抹了鼻涕眼淚,摟在懷裡好好的哄著。
阿若皺眉看那兩個,實在覺得膩歪得不行。
這一夜,阿若睡了個好覺。幾個月來,第一次吃飽穿暖,乾乾淨淨的睡在篝火旁,沉沉的夢鄉勾引著他,把他帶進安詳的世界。等他醒來的時候孤竹傾和殷梅早就起來了,熄滅了篝火,連早餐都準備好了。阿若慌忙起身,把孤竹傾煮的粥吃得狼吞虎嚥。
“小姐跟我走路吧,辛苦小姐了,累了我揹你。”孤竹傾低笑著跟殷梅說。
誰知殷梅一撇頭:“不要!我自己走!你能走的,難道我走不得?”
“你們為什麼要走路?”阿若疑惑,“有馬不騎,難道走路好玩?真搞不懂你們這些貴族想什麼!”
“喲,不裝啞巴了?”殷梅取笑阿若,“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不是挺能說的?怎麼昨天就成啞巴了?問你問題都只回答一兩個字。看來吃飽了就是有力氣了,連話也學會了!”
阿若一口氣被噎回去,悶著頭轉身就走。
“回來!”殷梅叫住人,“還不上馬?等著人請麼?”
“我?”阿若吃驚,大張嘴巴指著自己。
“不是你是誰?”殷梅一甩頭,“你不是要跟著孤竹傾麼?甩也甩不掉,麻煩死了!快上馬!我們還要趕路呢!”
“可是……馬不是你們騎麼?”阿若目瞪口呆,怎麼會讓他這個奴隸騎馬?難道王子和王妃真的要用走的?
“少廢話!快上去!難道受傷的還是我們的腳?”殷梅轉頭就去訓斥孤竹傾,“都怪你,非要只騎一匹馬,現在自己沒得騎了!”
“我走路就可以了!你們不用管我!”阿若氣哼哼的,“你們騎你們的!”
殷梅不耐煩的呵斥:“沒你的事!我罵孤竹傾呢!”說著去揪孤竹傾的耳朵。
“哎呦,疼啊!”孤竹傾被揪得彎腰叫喚,偷偷向阿若擺手,讓他先騎馬走,自己跟殷梅嬉笑,“小姐別揪了!你咬我吧!”自己卻趁著殷梅不注意一把把人抱起來,提氣在風中狂奔。
殷梅歡樂的笑聲撒了一路,聽在阿若的耳裡,對那兩人更加困惑不解。阿若真的不明白,那兩個究竟在想什麼,要做什麼。他唯有跟著他們,看著他們,真真正正的接觸他們,才能判斷,孤竹傾是不是可以當好一個王,是不是值得他跟隨。 阿若穿著孤竹傾的衣裳,騎著孤竹傾的馬,用著孤竹傾的弓。孤竹傾說,那張弓給他用了,孤竹傾自己還有一張弓。阿若見過孤竹傾另外的那張弓,白色的弓身,弓上的花紋流暢優美,不是北狄的樣式。阿若聽孤竹傾說,那是一位朋友的弓,那位朋友沒法再用弓了,就把這張弓送了他。孤竹傾讓阿若替他保密,暫時不要讓殷梅知道他有那張弓。其實阿若覺得,雖然那張白弓也很好,但卻不如孤竹傾自己的黑弓硬,孤竹傾用來未必十分趁手。可是孤竹傾寶貝得很,把白弓看得遠比黑弓珍貴。
阿若最受不了的是孤竹傾和殷梅的親暱。每天在那兩個旁邊看著,阿若只覺得要有強大的神經才能承受那麼肉麻的表現。阿若真的覺得也許他確實不該跟著孤竹傾和殷梅,在那對小夫妻的旁邊阿若發現自己實在有夠礙眼的。阿若終於明白,為什麼孤竹傾一開始的時候根本不想他跟著了。
可是這些都不要緊,阿若心裡有更重要的事,有親眼看著孤竹傾的必要,所以阿若立定心思粘定了那兩個,即使是在腳好了之後走在那兩個的馬旁,也一定跟著走。
阿若打了一隻狍子,又採了些野菜,幸運的還摸了幾個鳥蛋。往回走的時候阿若想,這幾顆鳥蛋可以埋在篝火底下悶烤,應該能讓殷梅吃得開心。然而還沒到他們紮營的地方,就遠遠看見那裡被一群人圍住了,各個執刀仗矛騎著駿馬,對準了中心的兩個人。
阿若一把甩掉肩頭的狍子,提著弓就奔過去,不等接近就射了一箭,正中要接近殷梅的人的腳下。這是一個警告,他見孤竹傾並沒與那些人打,自己也就沒輕舉妄動。他的弓緊接著就瞄準了為首的人,用北狄話大喊:“什麼人!要幹什麼?”
孤竹傾看見阿若,用青麟話揚聲:“阿若,替我們解釋一下,我們是青麟人,是來遊玩的,對他們並沒有惡意。”
阿若馬上就懂了孤竹傾的意思,明白孤竹傾並不想暴露身份。於是他又用北狄話把孤竹傾的話轉述一遍,自己還加了幾句:“我們北狄從來好客,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我真不知道,以前用馬奶酒和糌粑招待客人的傳統都到哪兒去了,現在都改用刀來迎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