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鷹去望吩咐停船休整的景秋,等著他回答。
景秋輕嘆,悠悠:“讓我大哥搶糧的那位大人物,確實與方州州牧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我們這一船糧,按照我大哥的吩咐,也本就該是送到夜陵的。如今我們與耶律羽交過手,已經暴露了,故而我才讓先在漁伏停船,與三子先生商量對策。”
“那人是誰?”殷梅聽了便惱,“還與方州州牧關係密切?倒是好大的膽子!他們就是這麼當官的!與盜匪勾結搶了糧食!”
“聽大哥說,那人是一位太學博士,叫張彥初。”
殷梅一巴掌拍在桌上,氣得柳眉倒豎:“還真是冤家路窄了!”
“那個混蛋!”趙德玉也是咬牙切齒,“之前害了二姐夫,害了三子哥的就是他!現在還敢幹這種齷齪事!他真是不要腦袋了!”
周凡瞅瞅這個,瞧瞧那個,滿是譏嘲:“說什麼都沒用,有本事就要做出來。你們耽擱了這麼久,究竟辦成了什麼事?是不是,還是一無是處?說的也是,有那麼個廢物扯後腿,本來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五姐夫,三子從未辦錯過什麼,你別這樣說他!”殷梅替三子說話,握著三子的手。
“從未辦錯過?”周凡冷笑,“出來前四姐夫吩咐他什麼的?還說讓他照顧我們,結果呢?就害我和德玉成了那副模樣!還在江湖上混過,還說什麼必然行的!四姐夫真是走了眼,居然相信這麼一個混賬東西!怕他不知打著什麼主意呢,就算嫉恨我,好歹也別太毒帶上德玉!德玉向來當他是好人,他就這麼照顧德玉的?”
“周……咳……咳咳……”三子才要開口說話,一陣咳上來,把什麼都給打斷了,只咳得整個胸腔裡都疼,一口口腥鹹全湧上來。
“五姐夫,你別再說三子哥了!”趙德玉聽著三子咳得狠,也嚇了一跳,跟著埋怨周凡,“你明知道這些事情與三子哥無關的,怎麼偏偏要這樣說他?你就算,就算與三子哥不睦,也不是現在來追討的,到底還有正事要緊呢!”趙德玉知道周凡是為了殷橘的事情與三子結了仇怨,然而趙德玉總覺得,三子不會做那種事情的,這裡頭定然還有誤會。何況三子從未辦錯過什麼,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三子身上,也未免太冤枉人了。
殷梅緊張的撫著三子後背,見那大個子咳得整個人都佝僂了,扶著桌子彎下腰去,就有血滴在地上:“三子,三子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嚴重的?這幾天看你不是好些了麼?”
趙德玉也驚著了:“梅姐姐,三子哥這是怎麼了?受傷了麼?”
景秋倏然抓起三子手腕,感覺三子要掙,便直接扣住他脈門:“別白費力氣,平時也就算了,你現在跟本不是我的對手!”
三子咳著笑著:“我本來就是個廢物,半點本事沒有的,哪會是景公子的對手,景公子說笑了。”
景秋不語,卻細細查了三子的脈,微微蹙眉:“你體內……”
“景公子,那個不妨!”三子忙插言,知道景秋是指他的冰心毒,“景公子醫術高超,令人佩服。”
“不用給我戴那高帽子。”景秋放丟開了三子的手,“你原本就傷了肺經,本來慢慢養也沒什麼關係,然而偏你浸了幾次水,又一直躺在寒氣溼氣最重的船底,這樣下去,你的肺就別想好了,等著咳一輩子吧!”
龍鷹一怔:“是一直在船底所以才不容易好麼?”三子是被她安置在船底的,她並沒想那麼多,卻原來那樣對三子的傷勢極有妨礙。
殷梅一聽就炸了毛:“都是你!非要讓他裝……”
“梅兒!”三子攔住殷梅後面的話,“我沒事。只是咳嗽,沒大礙的。我身體自己也清楚,已經快好了。”
“三子哥到底出了什麼事?”趙德玉著緊來問,“傷得很嚴重嗎?”
“他是活該!”周凡譏嘲,“這種人有什麼好關心的。一點小傷,就故意做樣子給人看呢!博同情而已!七小姐,德玉,你們不要被這陰險的小人給騙了!他明知道他與五……那件事情摘不清楚,又怕七小姐你怪罪他,所以故意裝是傷了,讓七小姐你擔心憂慮,就把他那些混賬事情給忘了,還是一心對他好!卑鄙小人!”
龍鷹早聽著周凡一直對三子的冷嘲熱諷冤枉汙衊,到了此時實在聽不下去,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夠了!周先生,三子先生的事情你什麼也不知道,憑什麼一再說他?三子先生他差點死了的時候,你知道什麼?他那時……”
“龍鷹!這是我家務事,與你何干?”殷梅也站了起來,卻是一股氣都向著龍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