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麼?”凌莫非喝了一會,凝望著苗小月。
苗小月微笑搖頭:“問什麼?若是能說的,凌公子一定會說,若是不能說的,我問也是白問。何況凌公子現在憂心忡忡,卻不敢去見姐姐,必然是有什麼不能說的話,凌公子是想等自己平復了,再去見姐姐的。我若是問了,才是不識趣。”
凌莫非頷首:“苗小姐果然冰雪聰明。”便也不再多說,反而心情在苗小月的斟茶聲中靜了下來,“我得去見七殿下了。太久不見我,七殿下會起疑的。”走了兩步,卻停下了,“苗小姐,今兒辜負了你的茶,來日事情結了,凌莫非定當賠罪。”
苗小月手上一抖,茶斟灑了。凌莫非的話讓她有些愣怔有些痴。
深深吸了一口氣,凌莫非才推開三子的房門:“七殿下,三子怎麼樣了?”似乎仍是往日那個冰山一樣的貴公子。
“噓,他睡著了。”殷梅說話的時候牙齒打抖,冷得不行。
“七殿下!”凌莫非見了卻急了,要拉殷梅起來,“你別這樣!三子知道了會痛心的!”
“他冷。”殷梅眼淚撲簌簌的掉,無論凌莫非怎樣拉她都不肯動。
房間裡燒著炭火盆,三子的被子足有三層厚,可是三子還是凍得眉眼要結冰,面板冷得成了青紫色。三子早昏過去了,只無意識的把自己抱成一團。殷梅實在看不下去,爬到三子身邊,抱住了三子,想把自己的溫暖給三子。可是三子沒見暖,她卻被三子凍得如墮冰窟。
“七殿下!三子若知道你這樣,一定不許的!”凌莫非不敢使勁拽人,只能苦口婆心。
“他冷。”殷梅只搖頭,仍是緊緊抱著三子。三子身上衣服也跟著結了冰,殷梅只能把他的衣服都脫了。這不是她第一次見著三子赤身,卻已經忘記了顧忌,只想三子能暖起來,便自己與三子貼得緊密,想給他暖。
凌莫非見著藥煎好了送來,忙遞給殷梅。
殷梅就摟著三子的腦袋,一勺一勺的喂到三子嘴裡去。
藥當真見效,沒多久三子身上的白霜就漸漸消了。雖然仍是冰冷,但似乎已經不那麼嚇人了。
凌莫非在心裡暗自嘆息,也就不再管殷梅和三子,只按時的送藥送飯。
三子昏迷了有三天才醒,身上冰冷依舊,疼痛依舊,然而至少血脈裡流著的不再是冰碴了:“殿下?”
“你醒了。”殷梅被三子凍得睡不著,只是痴痴的看著三子,看見他醒來,頓時開心,“要吃點什麼嗎?餓了麼?還是要喝水?”
三子輕輕搖頭,好一會才清楚了自己的情況,卻是大吃一驚:“殿下,你怎麼……”
殷梅臉紅得如晚霞,又像獵獵冬日裡的紅梅花:“你又不是第一次給我看。當初不是你讓我看你的麼?”
三子別過頭,手上把殷梅緊摟了一下,又給放開:“殿下,出去吧。”
“你幹嘛?”殷梅不肯放心,著急,“你什麼意思?”
三子抬手掠過殷梅的髮絲,卻不敢沾著她臉頰:“你太冷了,該去暖暖的。好好休息一下吧,對不起,拖累殿下了。”
殷梅卻不肯離開,仍是抱著三子,貼在他身上:“你到底怎麼了?之前熱得不行,現在又冷成這樣?到底是什麼毛病?凌莫非說你是舊病復發,到底是什麼病?”
“沒什麼。”三子卻沒法解釋,“殿下不用擔心,吃了藥就好了。”
“那為什麼不肯在宮裡,一定要到外面來?”殷梅緊追著問。
三子無言以對。御醫不是吃素的,之前他是真的沒問題,御醫當然檢查不出來。現在毒發,御醫哪能不知道是怎麼了?這是北狄的毒,而且是隻有王室才有的劇毒。這毒被查出來,會惹來多少麻煩?他怎麼敢留在宮裡?
殷梅見三子沉默,噘了嘴:“又是秘密!你到底多少秘密要瞞著我?為什麼我什麼都不可以知道?”
“殿下若知道了,就該不要我了。”三子輕笑,抬手去按殷梅的嘴唇,“我怕呢,所以不敢給殿下知道。”
“胡說!我才不會!”殷梅嗔怪,一轉身子被對三子。
三子也不捨得放開殷梅,手臂上緊了,想把人揉在自己身體裡去:“殿下。”
“嗯?”
“殿下此時與我,赤身相對。”三子輕輕說著。
“誰赤身了?”殷梅著急,忙反駁,“只你沒穿衣裳好不好?”
三子輕笑出來:“殿下,這事若是傳出去,殿下要怎麼做人?”
“我有什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