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忙兩步走過去,握住了殷梅的手腕:“殿下,別任性。”
“別攔著我!”殷梅使勁甩開人,並沒注意攔著她的是誰,“白方!你今天要是不告訴我三子去哪兒了,你就別想出這個院門!”
三子沒站穩,還是凌莫非在他背後託了一下,他才沒被殷梅摔倒,然而氣息又有些不大穩了。卻仍按捺了,笑著對殷梅說:“殿下,我已經回來了,你還讓白方說什麼?”
“三子!”殷梅這才注意三子和凌莫非,喜得丟了劍就撲了過去,抱住三子不放,“你回來了!”
三子臉色白了一下,呼吸一滯。仍是凌莫非在他背後扶住了,才沒被殷梅撲倒。三子卻只笑著,摟住殷梅輕聲安撫:“叫殿下擔心了。”
殷梅臉上笑開了花,抬手就擰三子耳朵,忿忿不平:“說!你去哪兒了!還說天亮就回來!現在都要吃午飯了!”
三子彎著腰被殷梅壓迫笑著求饒:“殿下,饒了我吧!”
凌莫非看著三子的樣子,臉色也跟著變了,不禁踏前一步:“七殿下,三子他……”
三子悄悄對凌莫非搖手不教他說,卻仍是跟著殷梅嬉笑:“殿下,我錯了,下次一定不叫殿下這樣等了,可好?”
殷梅這才稍微滿意了些,放了三子,把糖人遞給他:“你的!自己收好了!”彆扭的轉到一旁去。
三子淡淡笑了,鄭重的收好了糖人。
殷梅看見凌莫非也在,跟著高興起來:“凌莫非,你出來了?不是說被捉了麼?怎麼這就被放出來了?還是逃出來的?”
凌莫非又瞅了眼三子,才清冷的說著:“殿下,事情差不多解決了。再待幾天我們就可以回宮了。”
“太好了!”殷梅笑得開心,“東躲西藏的,這一陣子煩死我啦!我可要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啦!”伸了個懶腰,又來問,“對了,臭酒鬼呢?你們知道他在哪兒麼?他失蹤了很久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三子與凌莫非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垂了頭。
“怎麼了?”殷梅直覺不對,那兩個人神情怪異,“臭酒鬼呢?你們找著他了?他在哪兒?”
三子從懷裡取出半片黑色的面具,遞給殷梅:“酒鬼先生去行刺曲文章,得手後被人追殺,跌落懸崖……恐怕,已經死了……”
“什麼!”殷梅震驚了,揪住了三子的衣裳,瞪大了眼睛追問,“你說臭酒鬼死了?”
三子點頭:“我和凌莫非去接應酒鬼先生,然而已經遲了,只看見他被人追逼著逃到了山上,掉落懸崖……”
“那,那是不是那天我們兩個遇到的斷崖?”殷梅還抱著一線希望,抓著三子問,“那片斷崖不高的,酒鬼他不會有事的!你們有沒有去找過?”
三子抬手抱住殷梅,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殿下,若是我們遇到的斷崖就好了。我與凌莫非也去找過,可惜,只見到這半片面具。”
殷梅神情呆然,緊緊的摟著三子,拼命的在他身上汲取力量:“你們,沒看見他的屍體,那就是說,他可能還活著……沒死的,是不是?臭酒鬼功夫那麼好,不會死的,對不對?三子,你說!你說他沒死!”眼淚溢位來,一張小臉都哭花了,“三子,你說,臭酒鬼沒死的!”雙臂收緊,要把三子也勒斷了似的。卻再也抑制不住,埋在三子胸前痛哭出聲。
三子撫摸著殷梅的秀髮,一言不發,心中卻是愧疚。他抬頭時正與凌莫非四目相對,凌莫非別過了臉,不再看他,更讓他對凌莫非感覺歉然。
“三子,那件事你自己講給七殿下吧。”凌莫非冷著臉說著,“白方,跟我走。”叫走了白方。
三子嘆息,卻不知道要怎麼給哭得稀里嘩啦的殷梅講,只能等著殷梅先哭夠了再說。
殷梅卻揉著紅腫的眼睛,從三子身上起來,抽噎著:“你說吧,什麼事?你們總是弄得神秘兮兮的,都不跟我說,直到事後才給我講。”
“去裡面坐好麼?”三子苦笑,“我有些累了。”
“嗯。”殷梅乖巧點頭,卻是第一次聽見三子說累。
三子坐在床頭,卻抱著殷梅,把人擁在自己懷裡。想了想才說:“殿下,這件事跟殿下講了,要打要罵,都隨殿下,然而殿下無論如何都要照做,可以麼?”
殷梅詫異:“什麼事?”眨著漂亮的黑眼睛瞧著三子,才見到三子的灰色眼睛裡全是鄭重其事,一點都沒開玩笑的意思,甚而有些嚴肅得過分。這讓她也不覺跟著重視起來,有些緊張了。
“殿下。”三子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