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差點從座位上掉下來:“你把三子攆走了?我以為你只是把他藏起來了呢……”他真是覺得有點頭疼,“七妹,你都不想想的?好歹讓三子跟戈爾薩打個照面,不然不是說不過去麼?這事你可做得欠妥當!”
“那又怎麼樣?”殷梅一瞪殷棠,“人都走了,難道我還能再給你變出來一個?”
殷棠嘆了口氣,也是無可奈何:“那現在要怎麼辦?誰去跟戈爾薩比?還是直接告訴他不比了,明天準備直接開戰就完了?”這種事情就算他們做得出來,殷棠也不能直接認同。戈爾薩欺人在前,原本是他們有理的。然而三子不能比賽,反而讓他們理虧了。殷梅為了三子好,卻還是欠考慮了些。
“我去!”殷梅站了起來,小紅衣裳比豔豔的燈籠都亮,“我自己去跟戈爾薩比。不管輸贏,我總比三子強些,也不至於就是去送死的。”
凌莫非站在殷梅身後,臉色比衣服的顏色還要慘白,卻並不真的認同殷梅的話。真要跟戈爾薩打,殷梅和三子誰是白填的誰是正經能一戰的還真不會是殷梅自覺的那種情況。他抬頭望向校場正中,戈爾薩已經走上了演武臺。原本應該要與戈爾薩比試的黑衣人不在,凌莫非暗自攥緊了劍柄,深深吸了口氣,向前走去。
“凌莫非,你幹嘛?”殷梅一把抓住人,不肯放凌莫非走。
“子時到了。”凌莫非突然說了一句。
“我知道。”殷梅一揚頭,嬌俏的臉蛋含嗔帶笑。
凌莫非不再說話,仍是要走。
“你要替我去比賽?”殷梅一語點破,對於這個清清冷冷的白衣的人的心思清楚得很。
凌莫非無言。
“那你是我什麼人?”殷梅冷笑了一聲,問,“你是我的駙馬?還是我自己?你憑什麼替我去比賽?”
凌莫非使勁捏住了劍,幾乎要把劍鞘也捏碎了。良久,才只能說:“我是七殿下的臣子。”
“錯了!”殷梅否定,“你已經不是侍衛統領了,你沒有任何職務,你什麼也不是!”感覺到凌莫非被她抓住的手要掙,忙拉得更緊了,“凌莫非,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哥哥。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去比。我……”頓了一下,咬住了嘴唇,要把那片殷紅吃進去一樣。再說話時,聲音已經堅決,“我輸了,你要跟大姐夫上戰場,替我好好的收拾北狄,替我出氣,替我報仇!”
殷棠百無聊賴,自己的小妹妹和凌莫非在那拉拉扯扯的,半天也沒個人上場。他知道凌莫非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殷梅去冒險,反正過不了一會,那個向來沉默的人也會用沉默把殷梅打敗的。又打了個呵欠,殷棠真是覺得有些累了困了,就想著快快打完睡覺算了。反正現在這種情況不管輸贏,都要讓大姐夫佈置準備跟北狄的開戰。
“陛下,你看那是誰?”倒是一直沒說話的殷檸,注意到演武臺上又多了一個人。那人一身黑衣,腰間卻是挎著馬刀,天黑,殷檸又離得遠,竟是沒認出來,“那也是北狄的人麼?怎麼倒像是跟戈爾薩對峙的樣子?”
“三子?”殷梅一眼就看見了,即使距離再遠,即使只有演武場上一點是亮的,殷梅也能知道,那一定是三子,“他怎麼回來了?明明讓他走的!”心裡一下子就急了慌了,三子這是幹嘛?來送死的麼?
“那是三子?”殷棠心裡一動,想到了什麼,“三子用馬刀?”
殷梅壓根就不再理自己的皇兄,直接奔著演武臺就跑過去了,口中還惱著叫人:“三子!誰讓你來的!下來!”
凌莫非回頭看了殷棠一眼,緊跟著殷梅到了場地正中,見到三子正慢慢的轉身,向著殷梅和他淡然一笑。
“殿下。”黑衣的人頭髮只用一條黑絛勒著,偏一顆羊脂白玉嵌在正中,襯得一張臉更是白了。不是凌莫非因為重傷的慘白,而是天生的暗色青白。
“你走!”殷梅恨恨,不管不顧的上了臺拖著人就拽,“不是讓你走的麼?你怎麼又回來了?”
“殿下……”三子忙笑著壓住殷梅的手,“殿下就是要趕我走,也不急在這一時。好歹等我比我這一場,可好?”
“比什麼比?”殷梅氣憤,一雙鳳眼都要豎起來了,“誰讓你來比了?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這樣一說,卻心裡委屈起來,也不知道是替三子還是替她自己,眼眶就跟著溼了,“你好好的山賊不做,跟著我回來幹嘛?天天在山寨裡開開心心的,總比在這丟了命要好!”她也想做那個萬事不管的壓寨夫人,高興了給兄弟們丟銀子,不高興了自然有人湊到她身邊逗她開心。不用想什麼和親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