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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的時候多得了三子的照顧,他對我可好呢!”殷梅對著在一邊神色陰晴不定的戈爾薩吐了一下舌頭示威。
殷棠做出沉思半天的樣子,皺著眉低聲問:“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七妹,告訴朕,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不聲不響的嫁了人?你這個駙馬,又是什麼身份?如果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就算你再不願意,我也不能拒絕戈爾薩王子的求親!”
殷梅一扭身,背對著殷棠,一臉的怨怒。望向戈爾薩的眼睛裡也更多了忿恨不平,卻把三子的手抓得更緊了:“三子是山賊,我在外頭的時候偶然遇到他,被他抓了當壓寨夫人。然而三子其實對我極好的,又體貼又照顧,對我百依百順!我與三子兩情相悅,難道還不行麼?”
聽完殷梅的話,殷棠陡然沉了臉,低喝:“凌莫非!”
“在!”凌莫非白衣一振,跪在殷棠的面前。
“把這個山賊給我抓起來!關到牢裡去!”殷棠怒氣洶洶,“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抓了公主,強逼公主給他做壓寨夫人!這樣的匪類,怎麼能留著!回去之後交到大理寺,斬!”
“是!”凌莫非果斷答應,起身就去抓三子,直接扳了人手臂到身後,狠狠壓住了,迫使三子彎腰下去。
“等等!”殷梅被嚇著了,緊去護三子,撥拉著凌莫非,“凌莫非,你放開他!誰也不準動他!皇兄,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殺我的駙馬!”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了?殷梅也反應不及,這跟說好的可不一樣,皇兄怎麼可以要殺三子?
凌莫非這次可沒聽殷梅的話,手底下一點也不輕,壓著三子就要走。只不過殷梅緊抓著人不放,倒是也沒就走成。
“殿下。”三子被壓得腰都成了直角了,淡淡開口,“是我不好,當時不該搶了殿下。如今悔之莫及,卻已經害了殿下。若我死了,相信陛下一定會為殿下另覓良配。三子只是一個山賊,配不上殿下。”
“不行!”殷梅差點哭了出來,聲音顫抖著,“你就是我的駙馬!我們說好了的,拜了堂,成了親,無論誰來問,你都是我的駙馬!我不要嫁別人!你不能死,我不能讓皇兄殺了你!”一顆眼淚掉了出來,落在三子頸邊,“是我害了你,明明是我不對……”
三子倒笑了:“殿下何必為我流淚?不值。”為了這一顆眼淚,三子覺得,似乎怎樣都值得了。戈爾薩陰鷙狠戾,無論如何,他不能讓善良單純的殷梅被戈爾薩害了。
殷梅深吸一口氣,回身噗通就跪在了殷棠的面前,仰著小臉含淚望著殷棠:“皇兄,你這是在逼我麼?我自己找的駙馬,你就不肯麼?三子有什麼錯?你要殺了他?他是為了我回來的,你這樣,不是我害死他了麼?就是剛才,明明是三子救了我,倒是那個野人要害我!難道這還看不出誰對我好麼?救我的三子反而是壞的了?”頓了一下,抽出了自己的劍,逼在自己脖子上,聲音絕然,“皇兄,你要是非要殺了三子,那我也沒什麼好活的了!”
“七妹!不可!”
“殿下,不能輕生!”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都是焦迫急慮。
殷棠緊抓住殷梅的手,望著戈爾薩問:“戈爾薩王子,你看,這要怎麼辦?盈香公主已經嫁了人,實在沒法做你的王妃了。”
戈爾薩這才慢慢笑了一聲,陰冷狠戾:“陛下,你們這場戲,是做給誰看的?既然沒有和親的誠意,又何必假惺惺的演這麼一出,倒叫人笑話!不過就是邊界開戰而已,難道我們北狄勇士就怕了?”
殷棠聽了,心中暗惱。戈爾薩這話,已經是威脅的意思了。難道堂堂青麟上國,還怕了小小蠻荒的北狄了麼?固然能夠和談最好,就是不能,青麟也不懼與北狄開戰就是了。如果戈爾薩當真過分,殷棠也不會就放任下去。
“北狄勇士的勇猛,我確實已經見識過了。”低緩的聲音,卻是與戈爾薩寸步不讓,“邊境的青麟百姓聽見北狄騎兵的名字都要嚇得發抖,生恐又來搶掠,讓他們連活路都沒有!”三子沒抬頭,淡然說著。
“哦?”殷棠頷首,凜然威儀向著戈爾薩:“戈爾薩王子,有這種事?北狄妄說要與我們議和,卻頻繁傷害我青麟百姓,是何道理?我倒是想聽你解釋解釋!”
戈爾薩冷笑:“只要和談成功,我保證我們北狄騎兵再不會動青麟百姓一根毫毛!”
“誰知道你說的和做的一樣不一樣!”殷梅惱恨叱責。
殷棠卻止住了殷梅的話,問:“戈爾薩王子一定要娶盈香公主?”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