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什麼身份地位了。
獄卒總是在牢房門前晃悠,時不時看我這姿勢,偷笑一下,我別眼不理會。
獄卒晃悠著,聽到外面開門的聲響,探過頭去看,發現什麼似得,猛地一驚,忙跑過去迎合:“小的叩見二皇子。”
顏錦墨沒說話,走至牢房前看了眼門上的大鐵鏈,陰惻惻的轉頭對獄卒說:“誰讓你鎖住步臣的?”
誰?還不是你顏錦墨嗎?
“小的該死,小的這就開鎖。”獄卒臉刷的一下白了,想是顏錦墨這張陰狠的臉太過嚇人。
嘩啦啦——鐵鏈被取下來的聲音,而後顏錦墨陰戾的瞅著獄卒:“出去。”獄卒躲似得逃開,顏錦墨便入了牢房。
我從長凳上跳下來,冷眼看走近的顏錦墨,道:“臣下參見二皇子。”話是這麼說,然我一點行禮的意思都沒有。“這牢房陰氣重,二皇子還是莫來的好。”
他抬眼深深的看著我,頓讓人陷入那深邃淵潭中,掙扎著難以解脫,口吻解釋般的說“是下面人乾的。”他言下之意便是:我被提來審問完全不是他的意思。
“臣下私藏證據罪有應得,不論誰幹的,我都接受。”我回之一笑,淡淡的說著。他眸中閃過一絲的驚訝,很快又消失,道:“如果,沒有顏沛錦,你會站在我這邊嗎?”
我聽,一愣。
想當初,五位皇子中,給我好臉色的人只有顏錦墨一人,雖然他曾經有過意圖,但那時他並未害我不是嗎。如果沒有顏沛錦,我會站在他這一邊嗎?
或許會。因為站在步梓凡的立場,我只會選擇站在能夠成為未來國君的人身後。如今知道老皇帝意屬,更知道自己所喜,便不會站在顏錦墨身後。
“你沒有答案。”他側過身,這修長的身形寫出了他的漠然。
我有答案又如何?事到如今,已經徹底回不到過去。
“對了,曾聽說你妹妹在江南,我已遣人去請她,不出意外她和你表兄會同上京來。”忽而二皇子轉身正視我,對我溫柔一笑,卻生生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將我的心提了起來。“令夫人有孕是喜事兒,該是讓你妹妹同開心一番才是。”
果然,顏錦墨早就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
“二皇子真是體貼臣下,連臣下的家務事都不放過。”我勉強扯嘴一笑,心中卻是焦急萬分。被發現了,會如何?如果二皇子聯合眾臣上疏告我一個欺君之罪,那麼就算老皇帝和顏沛錦都保我,我也不能得生了。
顏錦墨眉眼中全是笑意,只不過未達眼底,那股子淡淡的懷疑怎麼都抹殺不去:“我倒是懷疑,你是否真的有妹妹。”
我心,驟然冷凍。莫非他確定我是女人了,去請在江南的“妹妹”只不過是晃我?定了定神,我回答:“二皇子,您瞧過便好,莫因臣下妹子貌美而將其收了。”玩笑的口吻說話,我實在不會,硬邦邦的這麼說了句不是笑話的笑話。
“我等著你那美若天仙的妹妹來。”他笑著說完,別我一眼,轉身出去。“出來吧。”
我定住腳步,不走。說抓來就抓來,說放人就放人,逗著人玩兒是不是?
在外的他聽不見我行動的聲響,便不遲疑的轉身看著牢房內的我,微笑著,這笑容如春日旭陽,溫和奪目,可為什麼我總感覺這笑讓人心寒。
他說:“你還是不信我。”
“二皇子說笑了,只不過衙門大人還未提問審訊,我怎可就這麼出去了?”不是不信你,而是你根本沒有可信度。再者說,顏錦墨你這點小心思我還猜不透麼?先是抓我來,後搪塞說下人乾的,而後你再來放我出去,好讓我信任感激於你,真是比我還天真。
顏錦墨眸光如水,嘴角微揚,略帶嘲弄,“莫非你想讓你江南迴京的妹妹看到你這副狼狽模樣?”顏錦墨啊顏錦墨,你果然會掐人肋骨啊。
如他未提起“妹妹”,我有可能就待在這裡,不會出去,等顏沛錦來相救。可他一提,我便知我不能在這裡耽誤一分一刻,我要離開和爹爹相詢此事兒如何辦。
“呵呵,二皇子說的是。那,如衙門大人還有什麼事兒,儘管來丞相府捉拿,我是來者不懼。”而後出了牢房,直盯著二皇子,不懼,我不懼!
被我瞧著的二皇子沒有一絲的尷尬,反而回視著我,眼眸淡如水,更多的卻是玩味:“如下面人再這麼愚昧,本皇子來此地陪你,看他們是不是還這般不知趣。”
“臣下惶恐。”賊喊捉賊真是有趣。我對他作揖,便轉身先行,完全不顧身後他如何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