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永湛遲遲沒給周貴人抬位的原因之一。若周貴人成了嬪主子,他就不好讓貞妃去養三皇子了。
為了補償周貴人沒有晉位的遺憾,永湛給了周貴人三年的榮寵,直到蕭章進宮。
蕭章聽完了這麼一大串淵源,點點頭長嘆一聲:“喔……所以這麼說來,皇上是為了補償貞妃才虧欠了周貴人,又是因為虧欠了周貴人才用寵愛補償她?皇上真不容易啊。”
清妍沒想到她能生出這樣的感嘆,失笑道:“是主子這個意思,不過這都是奴才們私底下猜測的。萬歲爺的心思究竟如何,咱們也不是人精,哪兒能猜得透透的。”
蕭章頷首:“你繼續說。”
清妍道:“周貴人得寵,又有太后倚靠,所以並不親近皇后娘娘。皇后便在那一屆選進宮的秀女中挑了一個常在扶持了起來,就是現今的瑞嬪娘娘。當時瑞嬪和周貴人爭寵爭得很厲害,兩人水火不容。”
抱琴聽得入迷了,催促道:“後來呢?瑞嬪突然害了急病?”
清妍搖頭道:“不是的……其實瑞嬪根本就沒有病。是皇后娘娘為了保住她,才說瑞嬪娘娘患了惡疾,神智有損,必須搬到靜怡軒靜養一年。”
抱琴忙問:“那是瑞嬪犯了什麼錯兒?”
“可不是,”清妍感嘆道,“一年前,德妃娘娘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誰知道竟叫瑞嬪那麼一撞,一個五個月大的男胎就那麼沒了……”
“德妃……”蕭章喃喃道。
清妍頷首道:“可不就是德妃娘娘。所以宮人們都私下議論,德妃娘娘這是一報還一報,她害死了貞妃娘娘的孩子,現在輪到她了。”
抱琴嘆道:“皇后也算是重情義了,想出這等法子保住了瑞嬪。”
蕭章卻問:“清妍,你也這麼覺得嗎?”
清妍緩緩搖頭:“很多人都說皇后娘娘這是棄車保帥,怕德妃兒女雙全會危及她的後位……所以才棄了瑞嬪這枚棋子。”
抱琴愣了一下,只覺後背一陣發寒。她的心思雖然沒有清妍那麼細膩,但她也知道自家小姐當初被皇后選中,填補的就是瑞嬪的位置……
一個嬪主兒,在皇后眼裡也不過是一枚說丟就丟的棋子罷了。去了舊人,還會再來新人。
“這事兒說不準。”蕭章打破沉默,“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出去別胡亂多嘴。”
清妍道:“這是自然,奴婢省的的。”
蕭章深深地望著她:“你這丫頭一向沉穩,今兒怎麼冒著掉腦袋的危險跟本宮說起這些陳年舊事?”
清妍抬起頭,堂堂地直視著蕭章:“因為——奴婢想做您的心腹。”
抱琴明顯一愣,蕭章卻只是擺擺手,道:“嗯,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清妍應聲退下之後,蕭章問抱琴:“你覺得清妍和清芷兩個,誰比較可信?”
抱琴不假思索地說:“清芷吧,她性子直。這個清妍雖然謹慎小心,但我總覺得她陰測測的,肚子裡像存著什麼東西似的。”
抱琴話音剛落,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竟是清芷去而復返,老遠叫道:“恭喜主子,賀喜主子,皇上的鑾駕往咱們這邊兒來了!”
蕭章真想大喊一句“讓他滾”,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皇帝果然來了,腳底生風地快速走到她身邊來,坐在床沿,用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上下打量著她,見她上下完好,鬆了口氣,問:“傷哪兒了?朕問報信兒的太監,他支支吾吾地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朕聽說周貴人傷了臉,就先去她那兒瞧了瞧。”
“就是放屁那地方。”蕭章懶懶道:“皇上別看了,青一塊紫一塊的,汙了您的聖目。”
皇帝深深皺眉,不由分說地掀起蓋在她腰間的薄被,伸手就要脫她褲子。
蕭章連忙阻止:“哎哎哎!幹什麼呢,青天白日的,禽!獸!”
“你敢罵朕啊?”皇帝一直緊繃著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模樣。
蕭章奇怪地望他一眼:“原來皇上喜歡被人罵的。”
皇帝笑:“別人不行,只許你,地點僅限於床上。”
他不掀褲子,就沿著腰線輕輕摸了摸她的臀沿,蕭章已經疼得直吸氣了。
皇帝心疼地道:“這麼疼啊?”
“嗯。”蕭章涼涼道:“你家周貴人推的。”
皇帝臉色微變,猶豫了片刻,低聲說:“方才她說傷了臉,怎麼都不肯見朕……朕覺得她可憐,就晉了她為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