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阮昧知揮手的動作,南又忽而驚叫出聲:“啊!公子你……不要!”
阮昧知愕然抬眼時,花姑娘已然雙手捂胸,泫然欲泣。
阮昧知僵硬扭頭,問殷尋問:“我碰到她了?”
“沒有。”殷尋問堅定搖頭,他一直盯著呢。
南又姑娘後退兩步,含淚大聲道:“公子,我南又雖是個說書的,但也不是那任人輕薄的妓子,公子你自重!”
剛脫離任人輕薄的妓子這一職業的阮昧知同志無言以對:您這臺詞是不是背得略早了點兒,姑娘你好歹等我佔點兒便宜再說啊!
“我自重,你走吧。”阮昧知不欲糾纏,直接趕人。
南又抹去眼淚,冷笑道:“公子說得倒輕巧。”
“你還想摸回來怎麼滴?”阮昧知雙手捂胸,一臉警惕。事實證明,當了八年的偽妹子,這心理陰影不是那麼容易消解乾淨的。
“……”南又哽住。
殷尋問跳下板凳,擋在阮昧知身前,怒目而視,大有你要敢摸我就敢殺的兇殘意味。
阮昧知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臺詞,趕緊補救道:“算了,你一個女兒家也不容易。這些錢你拿去吧。”
阮昧知說著取出二兩銀子放到桌上,盡顯大男人風度。
“你這是在羞辱我麼!”南又面上悲憤之意更重,咬著牙,淚珠兒滾滾落下。
妹子你以為你在演瓊瑤啊,阮昧知都要氣笑了:“要是給錢就算羞辱,那我也來求個羞辱。來啊,你來羞辱我啊!”
“……”南又再次哽住。
忽而,阮昧知感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袍袖,一低頭,只見殷尋問捏著一把靈石,往自己手裡塞,還一本正經道:“這是你要的,別求她。不夠我還有。”
聯絡上下文,阮昧知欲哭無淚:哥還沒賤到求真·羞辱的地步。富二代弟弟,您這會兒就別來添亂了成不?
阮昧知躬身捏著殷尋問的手,將靈石強塞回了小傢伙的儲物袋中。
這邊正僵持著,周圍卻是有食客鬧了起來。
“你這小毛孩好不知恥,你以為咱南又是你家裡的丫鬟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就是,你以為有點臭錢就能為所欲為了?!”
“哎,如此鮮廉寡恥,真是……”
“可憐的南又姑娘喲!怎麼遇上這麼個色胚子。”
……
環視一圈,那鬧起來的是幾個大男人,從臉到打扮倒都是一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的模樣,三三兩兩地就坐在自己不遠處,大有要為了妹子挺身而出匡扶正義的架勢。
聽著那亂七八糟的話,阮昧知的臉沉了下來:“姑娘,你到底想怎麼樣?”
南又卻是抹著淚抽抽噎噎,泣不成聲。
“你要再糾纏,我就叫這酒樓掌櫃來處理了。相信任何掌櫃都不會喜歡一個訛詐客人的說書先生的。”阮昧知寒聲道,他還不信了,這第一酒樓還能是家黑店不成。
阮昧知見這女人還哭個沒完,眉頭皺起,高聲喚道:“小二,把你們管事的叫來!”
不多時,一箇中年男子走上前來,客氣道:“在下是此間酒樓的東家,穆雲舒,不知公子您找鄙人所為何事?”
阮昧知鬱悶道:“這女人非說我碰了她,糾纏不休。”
周圍的食客很給力地拆臺道:“分明是你輕薄在先,羞辱在後。”
“這……”穆雲舒為難道:“南又姑娘在我樓裡說書也有些日子了,還從未發生過這等事。”言下之意竟是阮昧知這貨嫌疑最大。
我擦,這還真是黑店啊!欺負外地人啊你!阮昧知怒不可遏:“就算是真碰到了又如何!你看看她那村姑樣,到底是我佔她便宜,還是她佔我便宜呢?!”
“……”眾人看著阮昧知那花嫣柳媚的臉,都默了。
在一片靜默聲中,殷尋問開口:“接著吃飯吧。”殷尋問雖然看不太明白目前的形勢,但被投餵的福利他還是要堅決捍衛的。
看著殷小包子那搞不清狀況的懵懂小模樣,阮昧知僅存的一點點耐性也徹底消失,抬頭惡狠狠地威脅道:“我數到三,穆老闆你要是還沒把這女人弄走,哥就立馬走人,讓你知道什麼叫吃霸王餐!”
“客官,你冷靜……”穆雲舒冷汗連連。
“嗚嗚嗚……”南又哭鬧不休。
“喲,這小子還挺橫……”食客鬨笑。
“我信這位公子!”一個清朗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