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他話語裡的真實性,我都無從確認。
一直以來,我以為之翰才是需要保護的那個,可如今看來,之翰地很多地方,都比一個權臣更加地厲害。
之翰的帝王路上,真的需要我麼?
我總是以為。我幫助了之翰,我能用我自己的能力,去讓他實現自己的理想。可如今。我才發現,其實我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擺設。
迷茫地看著仰天望月的之翰,覺得之翰身上的氣質,已經和初見之時,完全不同了。曾經的清澈,曾經地無助,曾經的稚氣早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一種別人看不透地深沉。
他現在在想什麼呢?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應該是很開心很得意的吧?可是又為什麼做出這樣一幅落寞的樣子?
“皇上,咱們回吧。”壽喜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卑恭地立在之翰身旁,做著一個奴才該做的事情。
聽了這句話,一直看月不語的之翰這才回神。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動了動,卻沒開口。但恐怕,遲早都是會和我談一談的。低下頭,不去和他對視。心裡有些漠然,只是平靜地分析著之翰此刻地想法。
“回吧,壽喜。”
“是。”
壽喜將燈籠杆上的羽箭一一拔下,小心地收在了懷裡,然後從新將燈籠點亮。
一行三人,再次沉默前行。
這麼一條幽深的路,很快就走完了,盡頭不遠,就是之翰輝煌的寢宮。
“若晗你先回去吧。聽荷應該在裡面等著。”到了門口。之翰沒有回頭地對著我說了這麼一句。
我停在門口。低低地應了。心裡卻有些涼了,之翰。你當我真的不知道麼?你是要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壽喜說,不想我知道吧?
壽喜把燈籠遞給我,我搖頭拒絕了。
就那麼的一個人,穿梭在黑暗裡,炫/書/網/整理自己的情緒,也想想我和之翰的未來。
或許,我和之翰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就如同兩個性格不合地人,就算是勉強在一起了,那日子也不會有多快樂的,是不是?
我已經不想再為了之翰改變,更不想總讓自己處在一個尷尬的環境裡,委屈著自己。
或許,是之翰變了吧?
一開始,他會顧及我,會想著我,可現在,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以他的江山,以他的皇位為第一。
或許這樣的男人,不能給任何一個女人幸福吧?
可一想起薌兒,她的那句不悔不恨。卻讓我有些自慚形穢,或者是自己太過偏激了?是自己的想法太過於自我,不曾站在他的角度為他想?
還有之翰最初那清澈地一瞥,那壓抑地哭泣,和那真誠的一句誓言,卻又都讓我捨不得。
在這宮裡,那樣地清澈,那樣的真誠,都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也是我最捨不得的東西。況且,我真的能離開之翰嗎?
不能,至少現在不能,在我心裡,之翰大概是我最重要的東西了吧?
我永遠都清晰地記得之翰在月下的那句誓言,永遠永遠。
我不想放棄,更捨不得放棄。
之翰現在的作為,不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或許他的做法太過,但終究也是形勢所逼罷!
拔下頭上的那支釵,上面的並蒂蓮依舊開得嬌豔。
自己答應了他,要陪著他不是嗎?至少答應了給他三年的時間,讓他去實現我們的未
來不是嗎?
如今他還在努力,我又怎麼能輕言放棄?
若是此刻放棄了,我會後悔一輩子的吧?
從新將那釵插進發裡,心中暗自下了決定。既然捨不得,那就繼續走下去吧。之翰還小,很多觀念應該還可以改變吧?
或許自己努力,能讓他從新變回那個眼神清澈的少年皇帝?
“吼——”突然從山裡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獸吼,幾隻樹上的鳥兒被嚇得“撲稜稜”地飛了起來。
而我也是被嚇得猛然回神。那是什麼動物的吼聲?聽那聲音,好像是老虎?
老虎?“咕嘟”一聲猛吞一口口水。回顧四周,為什麼這裡我好像不認識?再看四周幾條幽深的小徑,哪一條才是往回走的路?
試探著每條路往前走了幾步後,我不得不從新退回了那個交叉點。
我承認,我迷路了……
“吼——”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山裡再次傳來了一聲獸吼,震得我頭皮發炸。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