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閃過身,快步跨出大殿,轉身飛上假山石,離去。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他閉上雙眸,只能悠悠聽見身後不知誰喊了一聲:“走水了!”
陽光下,他狡黠一笑,快步向著竹屋方向趕去。
讓煙棋很驚歎的,是水辰舞的這份天分,或許連水辰舞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研讀藥經》花了兩日,而毒經》卻只花了一日半,現在的她坐在桌案前,憑藉著腦中的記憶一點點配置著煙棋吩咐的藥劑。
“甘草七錢,雄黃二錢,天蓮草磨粉一錢,白銀花三錢。”
她小心的將藥材放進一個小小的秤上稱好,一股腦倒進砂鍋中,蓋好鍋蓋,她貓下身子,用手中的扇子不停扇這火爐中的火。
爐上的火不文不武,水辰舞滿意不已,聞著那漸漸飄出的草藥香,她心底的欣喜之情就難以言表,她拍著手,高興道:“成了,成了。”
“啊?什麼成了。”突然出現在臉側的臉頰,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她本能的跳起身,結果,一壺藥全被她踢翻在地,“哎呀!”抱著被燙傷的腿,水辰舞吃疼不已。
“你沒事吧,有沒有怎麼樣?燙到了嗎?”
“都怪你,哼!”不好氣的瞪了一眼始作俑者,水辰舞一瘸一拐的走到屋子外,辛苦了一日的藥被這個混蛋弄翻了,無奈的她只能再去尋點草藥,再煮一次了。
看著揹著自己不說話的小丫頭,雲離落撓了撓頭,他跟出屋子,小心的拽了拽她的手臂道:“我不是故意的,那什麼你不是真的準備又不理我吧?”
甩開他的手臂,水辰舞不好氣的冷哼一聲道:“你害的我受傷,還好意思說不是故意的。”現在她的小腿還在隱隱作痛的,小人兒真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雲離落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他強硬著一把抱起她。
“喂,你幹嘛,放我下來!”
抱著懷中的小人兒,雲離落將她輕輕抱進屋內的床榻上坐著,他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將她的裙襪小心掰上,在她紅腫的小腿上輕輕倒出藥粉。
白色的藥粉剛剛接觸肌膚,水辰舞就奇蹟的發現,小腿上的紅腫感竟然減輕了好多,還帶著絲絲涼意,她欣喜不已的搶過瓷瓶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雪蛤膏,聽說你小時候用過的啊。”
“小時候?”一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受傷,水辰舞心中就是滿滿的惆悵,那時候的美人爹爹帶她回府後也是這麼輕柔的幫他擦藥的,回憶起他那雙溫柔的雙眸,心中那份惆悵就順著心臟溢到了眼眸。
“滴答——”
一滴晶瑩的液體灼燒著雲離落的手背,他抬起頭,溫柔的問道:“你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哭了,是我弄疼你了嗎?”
水辰舞搖搖頭,她抹去眼角的淚珠抽泣道:“我想爹爹了,可是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這些東西。”她無力的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嘆了口氣。
雲離落平靜了下思緒,冷笑著問道:“水穆容真的有那麼好,讓你甘心為了他學這些東西嗎?”
原本平靜的小人兒,瞬間被激著跳了起來,她叉著腰,惱道:“本郡主告訴你,從小就只有爹爹對我好,我現在學這些東西是為了他以後,也許,也許他以後就是皇上了呢?”
提到皇上這個詞,心底好似什麼東西微微抽動了下,當了皇上,美人爹爹就會很忙很忙,他會有很多妃子,很多子嗣,那自己又是什麼呢?她閉上雙眸,腦海中浮現起那一句句話,
“不過我聽說,穆王爺家的郡主不是他親生的,那到底是誰啊?”
“誰知道呢,搞不定是哪個野種,就像養個小貓小狗一樣,誰知道他們皇族中人養什麼都有。”
她的耳邊不住充斥的這樣那樣的話語,讓她心頭滿是觸動,雙手堵住耳朵,水辰舞不住的搖著頭,道:“你們說謊,爹爹是喜歡我才會收養我的。你們都是騙子!”
看著她受創的模樣,雲離落沒有說話,他將手中的雪蛤膏放在桌案前,緩步走出了竹屋。
屋外的風越來越大,風吹亂了他的髮絲,塵土沾染了他的錦袍,雲離落抬起頭,冷冷的望著天空呢喃道:“皇位?琉傲想讓他去,現在連你也想讓他去,好啊,不過水穆容自己不想當儲君,那由我來繼續幫他吧。”
“啪!啪!”
一抹鵝黃色身影翩躚落地,她屈身抱拳道:“少主人有何吩咐?”
“我聽說,琉傲身邊有個女子,一直想當穆王妃是嗎?”
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