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將三國的霸主在那裡完結。
他親手培養出來的兒子,會用怎樣的手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怕玉石俱焚,都要有個結果。
“晚了?”沁兒無力的倚坐在桅杆邊,顧不得四肢的疼痛,仰頭看著自己的父親。
白雪飄零,她的眸光變得越來越絕望……
只聽賀蘭蕭字句清晰的道,“據探子來報,朱雀、奴剎還有風國,各率五萬精兵前往霧州,十五萬,根本不是吾兒的對手,三日之期到了,只怕風若痕現在已經……”
轟轟——
幾聲巨響,落霞關風國的炮臺上出現了開炮之後殘煙散在風中的痕跡。
幾枚炮彈落在摩羅主艦的周圍,激盪起巨大的漣漪和幾丈高的水花。
頓時間,船上的人錯愕不止,隨著起伏的海浪,幾乎站立不穩。
均是疑惑而驚訝的看向落霞關的關口。
僵持數月,就算摩羅的船隻明顯減少了許多,可由始至終,兩國都從未真正意義上的開戰過。
他們的攝政王此刻應當在霧州激戰,或者說應該戰亡了才對。
這算得精確無差的時機,怎可能會出錯?
今朝別離,一曲唱終十二年(七)
疑惑中……賀蘭蕭便見到從關口的河流處,忽然駛出一搜戰船,船頭的桅杆上,掛著風國的旗幟。
他犀利的雙眼緊的一縮,有些無法相信,“不可能!”
緊跟著——
在風國的戰船之後,是奴剎與朱雀的船隻。
黑色的戰船,肅穆威武,船上赫然站著穿著鎧甲的侍衛,隨時……準備展開一場驚天動地的廝殺。
強強聯合,三國的戰船同時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
沁兒想努力撐起自己看得更清楚些,奈何手腳筋脈被利劍割斷,只怕這輩子要做個廢人了。
那麼風若痕呢?
看到爹爹震驚的臉色,聽到從落霞關炮口轟鳴的巨響,心裡不是沒有一絲期待的。
她忍受著巨痛,用手背撐在甲板上,努力將半身撐起來,飛雪的視線裡,黑色的戰船在徐徐靠近。
“王!”一個侍衛慌慌張張的從船尾跑來,跪在地上報,“剛收到仞王的訊息,霧州一戰……全軍覆沒了……”
說罷就低下了頭,似乎也不相信這訊息是真的。
“你說什麼?!”賀蘭蕭面色瞬間一僵,眼睛幾乎要翻瞪出來。
再看從關口駛出的船隻中,最大的那一艘戰船上,穿著黑衣的男子就站在船頭,孑然而立,毅力挺拔不可撼動。
忽聞身後他的女兒鬆口氣般的笑了出來。
那是風若痕!
她清清楚楚的看見了!
低眉斜目掃了滿臉期待之色的女兒一眼,自知落敗的賀蘭蕭嘴角滑過一抹苦笑。
“你別忘了,他活著,就表示你的哥哥已經死了。”
而他,大勢已去。
剩下摩羅唯一殘存的兩萬兵力,只怕連跨出這片海域都成問題。
“不會的。”沁兒淺淺的笑了笑,眸光中充滿篤定的色彩,淡淡的說,“是你們野心太大了。”
才是說完,就見到從風若痕身後,兩個侍衛壓著一五花大綁的人走上船頭來。
不正是清仞麼?
呵……
實在是太諷刺了,成王敗寇,豈有留下手下敗將性命的道理?
“是不是覺得清仞應該死在戰場上?”身後,他的女兒忽然說道,“也許在你們的眼裡,權利比任何都重要,所以以後做任何事,不要再說是為我好了……”
今朝別離,一曲唱終十二年(八)
風歷肅順一年,深冬。
霧州之戰,摩羅全軍覆沒,主帥清仞被生擒,於三日後落霞關放歸。
三國聯合,將摩羅人驅逐出銀沙海。
從此天下太平。
很久之後,沁兒偶爾想到那日的種種,最後所有的絕望都由男子出現剎那化為烏有。
桃花樹下,依偎在他懷中,仍是不解問道,“為何你會知道那是清仞和我爹爹的預謀?”
風若痕只是低眉柔和的望了她一眼,笑語,“等不到來生才能與你相見。”
一世承諾,女子嫣然一笑,天下皆太平。
……
夢醒,鼻息裡依稀能聞到外面白雪的清爽氣息。
沁兒眼皮微動,耳邊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