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請!”
在藍衣道了請之後,唐駿天與他一同進入了沈碧寒所在的寢室之內。
“奴婢參見陛下!”
“奴婢參見陛下!”
在唐駿天初入寢室之時,在沈碧寒身側伺候的翠竹和紅衣紛紛忙著對他行禮問安。
“免禮!”
隨意的擺了擺手,唐駿天快步來到沈碧寒床榻之前。
“因身子不適,兒臣暫不能與父皇行禮問安,請父皇恕罪!”身後靠著繡花枕頭,沈碧寒長髮披散在身後,一臉的憔悴之色。
“我兒無需見禮!”輕掀垂襟坐在沈碧寒的床榻邊兒上,唐駿天看著沈碧寒道:“今日我聽藍毅說你昨夜動了胎氣,此刻你身懷六甲,怎會如此不小心吶!”
“沒礙的!”見此刻稱呼自己為兒的皇上滿臉都是關切之色,沈碧寒心中思忖著這其中到底有多少真情,又有多少假意。
對他有些牽強的一笑,沈碧寒命紅衣和翠竹都先行退下,而後才說道:“只是小事兒而已,只不過是大夫命兒臣臥床休養,因此兒臣明日怕是無法觀禮於太子的大婚了。”
輕拍了拍沈碧寒放在身上的手背,唐駿天道:“今日朕此行,除了要來探望你,其實還想與你談談太子大婚的事情。”
看了眼身邊的藍毅,見他對自己搖了搖頭,暗道皇上什麼都未曾與他說,沈碧寒蹙眉問道:“太子明日既要大婚在即,父皇此刻想要與兒臣談些什麼?”
搖頭一嘆,唐駿天直直的注視著沈碧寒說到:“你此刻忘了當初要進宮的目的了麼?此刻皇后要讓太子迎娶左相之孫女兒,其根本是要拉攏朝中勢力,若是此事得逞了,那日後你再想要扳倒皇后,便更是難如登天了。”
心中忽然一突!
看著唐駿天搖頭輕嘆的樣子,沈碧寒的心漸漸變得冰冷了。另外一隻空閒的手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量,緊緊握著她身後的一封信件,她只是靜靜的看著此刻坐在自己身側的男人,卻不曾開口說話。
“啟元,你可聽得懂父皇的意思?”見沈碧寒一時沒有反應,唐駿天輕聲問道。
“我懂!”木訥的點了點頭,不再自稱兒臣,看著唐駿天一臉擔憂之色,沈碧寒話鋒一轉,陡然問道:“兒臣有一言,此刻一定要問父皇,還請父皇明示!”
對於某些事情,越是簡單,就越該簡單。就像沈碧寒此刻一樣。
她承認,自己與皇上之間的父女之情薄弱至極,她此刻若是問了自己想問之話,便一定會將這已然薄弱到極致的親情,狠狠的給傷到。但是她此刻——不得不問!
“嗯!”點了點頭,唐駿天說道,“你直問便是!”
沒有絲毫停頓與猶豫,沈碧寒直接問道:“父皇當初不動楚後,果真是因為顧慮到太子麼?”
聞言,唐駿天和藍毅都是一臉的錯愕之色!
看著唐駿天眼中的錯愕之色,沈碧寒的心更是涼了幾分,嘴角冷冷的一撇,她苦笑著道:“曾經在您說出這個理由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牽強,當我從太子嘴裡聽到當初您一直不太待見他的時候,我就更加篤定了這一點。您當初之所以不為我的母親報仇,該不是顧慮到太子的原因吧?”
說話間,沈碧寒將自己的手從唐駿天的大手下輕輕抽離。
此刻坐在沈碧寒身前的人是她的生父,是天元王朝的帝皇。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道天元帝是前所未有的聖君,可是此刻沈碧寒才算看清了他的真名目。
他是賢德不假,卻十分的懦弱。
當然,他一直想將自己塑造成一名英明賢主,而過去的這些年,他確實做到了。
他使用溫柔攻勢從越王爺手裡搶走了越王爺最愛的女子,他是壯著膽子出關去迎戰大野王朝的數十萬大軍的……沈碧寒雖然不想相信,但是卻不能不相信,只因這一切都是事實。
待唐駿天一時不語之際,沈碧寒緩緩的道:“二十二年前,我母親本不是你的女人吧?”
“這……”在沈碧寒和藍毅的記憶中,他們第一次見到皇上張口結舌的樣子,緩了口氣,他蹙眉問道,“這些你是怎麼聽說的?她當然是我的女人!”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的父皇!”實在是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眼前的這個父親,沈碧寒無奈地搖著頭道:“當年母親本是王叔心儀的女子,她單純,她漂亮,可是卻因為你的介入,使得她最後轉投你的懷抱……可憐我的母親,她本想著與一個男人一生一世一輩子,卻不曾想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