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只聽一聲怒喝:“住手!”
聽到有人喊住手八角亭內的人們都是一愣,轉瞬之間碧寒已然提著裙襬與聶惜霜步上了亭子裡。
“奴……奴才見過霜姑娘……”
因為不識沈碧寒是何人,兩個打人的家丁手中的板子依舊高高揚起過卻沒落下。
“大少奶奶都發話了,還不快放下!”沒好氣的睨了兩人一眼,聶惜霜厲聲道:“難不成你們兩個也想要挨板子不成?”
“啊……大少奶奶……”
兩個家丁一聽聶惜霜說大少奶奶發話了,瞬間便明白了沈碧寒了身份,手中的板子自然乖乖的放下了。
“好大膽的兩個奴才,在我說了住手之後,還不想停手麼?”胸臆之間一股怒火升騰,沈碧寒對著兩個家丁怒斥道。
“奴才不敢!”
“奴才不敢!”
雙雙應了聲兒,兩個家丁連忙在廳子裡跪了下來。
“滾下去!”又是一聲怒斥,沈碧寒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將手中的繡毛板子放到一邊兒,兩個家丁一臉慌張的退出八角亭,急急忙忙的向著錦臨院的出口跑去。
凝霜背上的衣服已然被鞭笞爛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還有佈滿她脊背之上的一道道慘不忍睹的血痕,沈碧寒心中一痛,然後抬了抬眼,對冷笑道:“弟妹好一句聶府之中家大業大,丫頭下人們更是一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知這丫頭是我屋裡的丫頭?”
她恨啊!她恨自己今日將錦臨院的事情交給了凝霜,而不是她自己來。
將手中剛剛拿起的烏梅扔回到丫頭手裡的盤子裡,蒽歌笑著起身,與沈碧寒相向而立:“只是一個丫頭而已,今兒去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聽說大嫂要搬到錦臨院來,大嫂可真是好福氣,這府裡最好的院子老太太都給你住了!”
依然趾高氣揚的樣子,沒有了聶惜璇在場,蒽歌對她連個禮都未曾行過。
“一個丫頭而已?哼!”不屑的一笑,沈碧寒淡淡的道:“枉弟妹身為聶府的二少奶奶,卻沒有尊卑之分,且不論你與我行不行禮,單看我這丫頭,就不是你能打得的!”
敷衍的對著沈寒一福身,蒽歌笑道:“我眼下可是對大嫂行過禮的,莫要說我無尊卑之分了,你這丫頭難道就不是丫頭麼?我堂堂的聶府二少奶奶難道連一個丫頭都打不得!”
“適才我說過了,這是我的,算是我孃家的陪嫁,就算是大少爺要動她,都要來問問我準不準,你身為二少奶奶,何來的權利責罰她?”第一次!嫁入聶家之後沈碧寒第一次想要不顧身份、不顧體統的衝上前去撕爛了蒽歌的那張笑著的嘴臉。
面色微微變變,蒽歌不滿的道:“依著大嫂的意思,合著這該死的丫頭就算衝撞了我,身為府裡的二少奶奶,我連責罰的資格都沒有了?”
“哦?”聽蒽歌提到這茬兒,碧寒冷笑道:“那弟妹倒是與我說說,凝霜這丫頭是怎麼衝撞了你的?”
被碧寒的冷笑駭的後退一步,嚥了咽口水,道:“適才我來在裡面檢視的時候,這丫頭故意讓那些奴才將東西往我身上撞!”
說的信誓旦,好似真的有這麼回事兒一般!
嘴角雖然彎了彎,但是沈碧寒的色卻還是冷的:“檢視?我從軒園搬到錦臨院,自己兒個都還沒來看仔細了,弟妹又不住這裡,這越俎代庖之舉,你查的是哪門子的看啊?”
沈碧寒從來都覺得自己是那種將一切看的十分淡然的人,但是當事情擺在面前,她又發現……原來在她的身體裡也隱藏著某些火爆的情緒。
“……”
被沈碧寒說的一時語塞,直視沈碧寒片刻,蒽歌撇了撇嘴道:“大嫂的意思是我故意來這裡找事兒的?”
沒有回答蒽歌的問話,沈碧寒解開身上外褂的盤扣,將之脫下,然後覆蓋到凝霜的身上,心痛萬分的取下塞在凝霜嘴裡的布團,她低頭不客氣的道“我的意思是什麼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知者見痴性!”
雙眼怒睜,蒽歌急急的拉著一邊安安靜靜不怎麼說話的聶惜霜道:“霜妹妹,你可是聽到了,大嫂她居然罵我是白痴!你可要為我作證,告與老太太去!”
為難的看了一眼,聶惜霜開口道:“二嫂,你今天太過分了!”
說完話,她走到沈碧寒身邊問道:“這裡風大天涼,還是趕忙將這丫頭抬到屋裡去為好!”
“好!”將眼中的氤氳之氣壓下,沈碧寒親自將凝霜的一隻胳膊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