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歲。
梳妝完畢之後,沈碧寒與凝霜一起來到前廳之內。見聶滄洛已然等在了側廳內的餐桌前,沈碧寒施施然一笑,掀起面前的珠簾進入側廳之內。
自沈碧寒進入側廳之時,聶滄洛便覺得眼前一亮。心中感嘆自己今生何其有幸,可以在這個世上娶到一個和自己來自同一世界的女人的同時,聶滄洛心中又未免有些失落。
只因她今日如此精心裝扮,不是為了自己。
“夫君何來的如此模樣?難道只因為妻來得晚了?”端起手邊上的粥碗,沈碧寒拿筷子夾了離自己最近的芥絲兒就著吃了起來。
“我想著夫人大概會來的更晚些!”接過望春從一邊遞來的筷子,聶滄洛問道:“夫人可想好了過會兒要如何?”
他可是給了她足夠的時間了!
沈碧寒隨意的皺了下眉頭,想起自己前幾日與聶滄洛所說的話,她語氣雲淡風輕的道:“這個問題我們似乎已然討論過了!過會兒夫君只要與我好好演戲便可!”
這也是個執拗的女人!
聶滄洛看著沈碧寒一副佯裝淡然的樣子,除了在心中如此一嘆,便再也不說什麼,只是低頭開始用早膳。
已時剛過,門房便有人來傳話,說府外沈家的當家求見大少奶奶。與家丁道了請,沈碧寒與聶滄洛相形端坐在正廳內的主位和側位上,皆是一臉的淡然。
不大會兒功夫,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越來越近,沈碧寒的心也漸漸的起了波瀾。
側目看著身邊的沈碧寒,聶滄洛溫和的一笑。
伸手覆在沈碧寒不停絞著帕子的手上,又問:“夫人不是想好了麼?”
“三年來藍毅掌管了沈家,卻從來未曾與我過問過一句,這本是他錯。可是我今日若是以失憶的身份見了他,便表明我同他一樣了。”兩個有感情的人之間若是有了欺騙,那一切都變味了。
藍毅如何不是她能控制的,但是她今日跨出了這一步,也算背棄了過去的那份感情。
“爺!藍掌櫃到了!”
視線從沈碧寒的身上移開,聶滄洛對眼前的聶生道:“有請!”
時候不長,聶生帶著一男一女兩人進入正廳之內。看著從外面進來的偉岸男子,如坐針氈的端坐在側位之上的沈碧寒心中即使波瀾洶湧,卻表面上總是掛著淺顯的淡笑,沒有任何一絲激動的痕跡。
黑衣!
藍毅今日所穿居然是黑衣!
看著與一嬌美女子相形站在廳內的黑衣男子,沈碧寒不禁在心中暗暗驚疑!
自九歲那年她從府外帶回了藍毅之後,他以自己的人生再無黑暗為由,幾年之間從來不曾再穿過黑衣,不過闊別三年,今時今日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溫潤男子,居然身著一件緊身的墨黑長衫,全身上下見不到一點異色。
看來他的改變也是很大的啊!
見藍毅的視線一直未曾看向自己,沈碧寒心中泛著苦笑,卻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早前幾天的時候,藍掌櫃便派人送來了求貼,道是要求見夫人。不過前幾日裡夫人身子一直不好,直到今日才見好!”眼光掃過藍毅身邊的那名女子,聶滄洛一臉溫和的道。
“大小姐既然身子不好,合著是我該等得的!”含笑點了點頭,藍毅好似真的如忠僕一般,沒有直視沈碧寒,而是淺笑著對沈碧寒恭身一作揖:“藍毅見過大小姐!”
曾經在沈府的時候他先是稱呼她為姑娘,後又稱呼她為寒兒,就算如今她嫁入了聶家,做為沈家之人,在聶家人面前,他對她的稱呼永遠只能有一個,那便是——大小姐!
一樣俊秀的眉毛,一樣俊挺的鼻樑,再加上那雙永遠溫柔如風的眸子。
沈碧寒一直在心中思量著他們再相見之時會是何種境地,可是眼中看著心中日思夜想的這個男人今日在自己面前如此淡然,耳中聽著他溫柔若水的聲音,那種暖暖的如被熨斗熨帖的感覺依在,可是他的心卻與自己咫尺天涯!
心中悽惶之感頓生。
自我嘲弄的暗暗一笑,沈碧寒施施然抬手道:“藍掌櫃請免禮!”
“謝大小姐!”藍毅微微一笑,站直身子對身邊的嬌美女子使了個眼色,那女子會意的點頭,然後便對沈碧寒福下身來:“慕凝見過大小姐!”
“免!”看著藍毅與女子之間的互動,沈碧寒心中冷然一笑,一臉疑問的看向藍毅,問道:“這位是……”
藍毅本是沒看沈碧寒的,見她突然看向自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