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眉,沈碧寒在床榻上翻了個身,卻沒有起身的意思:“天色##如此?可落雨了?”
“回主子的話兒,雨是從三更十分開始落的,一直到現在都沒未曾停下。”翠竹笑著回了話,繼而登上鞋榻將紗簾高高掛起,問道:“主子可要梳洗著裝?奴婢這就伺候著。”
“商號的事兒昨兒夜裡都處理妥當了,不急!”隨意的擺了擺手,沈碧寒再次瞌上眼皮。
看著沈碧寒一臉睡意的樣子,知她商號的事情已然處理好,翠竹也想讓她多休息片刻,沒有多說什麼,她便退了出去。
命外面送膳的丫頭將早膳放在暖箱裡溫著,翠竹從屋子裡取出一張繡了一半的帕子,坐在門前走廊下的臺階上便鏽了起來。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屋外的雨還在還在淅淅瀝瀝的落著,屋裡的沈碧寒還沒有動靜,府上的老管家卻匆匆的打前邊兒院子裡趕了過來。
“主子還沒起身麼?”在翠竹所坐的臺階前站定,老管家將油紙傘收起,低頭對翠竹問道。
“嗯!”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活兒先放在一邊,翠竹從臺階上起身:“主子說昨日裡府裡的公務處理妥當了,今兒又落了雨,便不急著起了。”
對翠竹笑了笑,老管家道:“煩翠竹姑娘進去通稟一聲,說與主子說親的冰人過來了,在前面等著的話兒吧!”
“啊?”早忘了這檔子事兒了,翠竹聽老管家一提,連忙點了點頭,而後推門進入屋內。
腳步輕盈的來到沈碧寒的床榻前,見她依然閉目定寐,翠竹輕聲的喚道:“主子醒醒!”
眼簾輕抬,沈碧寒看向翠竹:“何事?”
其實在適才翠竹進來之後沈碧寒便沒再睡著,不過既然都打算懶床了,她也沒急著起身,而是將懶床進行到底。
對沈碧寒笑了笑,翠竹小聲道:“前日裡與主子說親的那個冰人又來了,說在前面等著話呢。”
“冰人?”沈碧寒靜靜的眨了眨眼。
“是啊!”翠竹點頭,笑道:“就是那個長了顆黑痣的冰人。”
“哦……”長長的應了聲,想起她讓人家兩日後過來的,沈碧寒翻身抬手從床廊上拿起那張書著聶滄洛生辰八字的庚帖,而後遞給翠竹。
沈碧寒給了,翠竹便接著,不過接過之後,見沈碧寒沒別的吩咐,她便疑惑的開口問道:“主子是讓奴婢將庚帖退回給那冰人?”
笑著動了動脖子,沈碧寒伸了個懶腰,卻不言語。
“主子!”
翠竹心中微微一驚,緊接著便是一臉焦急之色。
將庚帖退回去,不就是拒絕這門婚事麼?在翠竹的眼裡,聶滄洛正如那冰人所說,可是萬里挑一的主兒。她們家大小姐不嫁聶滄洛,她還真覺得心裡沒底呢。
沈碧寒輕聲一笑,而後將涼被掀起,翻身下床向放著洗臉水的臉盆架,一邊走著,她還一邊道:“你急什麼?我不是不答應與你們姑爺的這門婚事,而是還有其他的要求!”
“其他的要求?”翠竹一臉的問號。
低頭掬起一把清水洗了洗臉,沈碧寒拿起手巾將臉擦乾,而後轉身看向翠竹:“你且去將庚帖退回給那冰人,並讓她傳話兒給聶滄洛,就道他找的這個冰人的分量還不夠!”
“分量不夠?”翠竹這次變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就是分量不夠!”點了點頭,沈碧寒催促道:“莫要再愣著了,你且去按我的原話說了便是!”
白鳳棠嫁給聶滄洛,這是必然的事情,因為只有這樣聶家、沈家和白家的財富才可以名正言順的統匯到一起,不過既然是聶滄杭說皇上有意要與聶家下嫁雪如郡主,那他便一定察覺到了聶家對朝廷的威脅,如此一來,就算她現下應下了冰人的求親,那到日後若是皇上來一句讓聶滄洛休妻迎娶雪如郡主為正室,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綜上種種,她才會在現下說,聶家現下找的這個冰人分量不夠!
依照沈碧寒的吩咐,翠竹與那冰人轉達了沈碧寒的原話之後,便將庚帖退了回去。
在那冰人走的時候,翠竹還不忘再三提到不是她們家主子不同意與聶家的這門婚事,而是說冰人的分量不夠,雖然這麼說對那冰人不甚尊重,那冰人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不過為了主子的姻緣,她也只得這般了。
沈碧寒洗漱完畢後便開始用早膳,早膳過後沒多久,各個商鋪的管事來彙報商號的事情,她便又開始投入商號的事物之中,大約巳時時候,外面門房來人與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