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配的是她的孃舅女許氏,她老人家的喉嚨裡就這樣加上一根刺,怎麼都沒嚥下去。
黃氏低眉順目,卻不敢答腔,她小心小翼服侍了這位佛爺幾十年了,還能不明白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不就是整個人都泡在錢眼裡了嘛,總是誇口出名不凡,其實比起她來,還不是落草的鳳凰不如雞,有什麼好自得的……老三的媳婦是好,家世好,嫁妝多,人也漂亮,還懂規矩,更讓她未贊過卻是心裡十分滿意的是,到現在都沒聽到過她說人。可總得多看看啊,這路遙方知馬力,日久才知人心。說實在話,這偌大的家打點上下看著就榮譽,其實內中辛苦又不知煩繁,就算是要交給她,也且讓她好好跟三小子過過小倆口的日子,最好生下了小小子再說。所以她也打定主意,也不說答應不答應,只管拖,只拖的一時便是一時。
衣從善回到自己房中,難免有些意不平,妻子許氏上前扭了塊帕子給他擦臉。
“今個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平時就是沒事,且都要在書店呆到天黑才回來。
眼前娘子如此賢惠,對他關心倍至,又是與他同時長大,青梅竹馬……他怎麼可能嫉妒呢?三弟的娘子再好,也是別人的,不是他的。
“沒什麼,三弟要進皇城司了,父親高興,讓我早些回來大家一起樂呵樂呵。”他是長子,讀書十幾載,也沒有一官半職……到底有些酸澀。
許氏的心裡也是噔的一下跳,新弟妹敬茶的時候,她就瞧過了,長的真是跟天仙似的,還有她的裝著打扮,沒半點誇張卻又極致喜慶富貴,實是讓人看著就喜歡眼熱。
就是那一套頭面首飾,她整幅嫁妝都辦不起。
“相公,你要做官了?”平娘按住衣從華的手,不讓他再繼續動手動腳,一會兒大家還要一起吃晚飯呢!今日不過跟父親說了一小會兒話,一起吃了午飯便回來了,原以為是拜門的規矩,回來才聽崔嬤嬤說,是可以趁這個機會在家裡住上一段日子的,讓她後悔不迭。
衣從華任她壓著,樂道,“是,岳父說了,最近冰井務歸了皇城司,正缺少人手,他同大夫相熟,會舉薦我去。”
——冰井務?應該是這個吧,這是個什麼官?平娘哪裡是想聽這些事,只不過想轉開話題罷了。王大寶、謝三從來都不跟她提外面的事,她早就習慣了不去問這些男人的事。
“那豈不是要早起了?”平娘見他沒動手了,便枕在衣從華臂上,望著他高挺的鼻樑道。
衣從華沒料到她居然問的是這個,心裡又暖又喜,不禁與她貼得更近,“嗯,只怕是不能看娘子挽發了。”
平娘被他弄的有些癢,連咯咯笑著躲讓,又小聲道,“待你回來,我再梳給你看啊……”這話說的衣從華心裡又是一蕩,只擒住她的嘴唇不放,好好親吻了一回才鬆開,再不玩笑,兩人起來整理梳洗,小輩們可不能讓長輩等。
等待安排的同時,衣從華依著平娘,將附近熱鬧的地方都寫了出來,日日都帶著她外出遊玩,有一整日都只看不買,兩人餓得走路都直打飄得回到家,就連平娘都破天荒得啃了半隻雞腿一整碗粥。一日兩人卻是連馬車都擠得堆放不下,家裡麵人人都有禮物,就連那常伴的體面人都有一份。如此待到王仲奇帶著衣從華辦差,這一對夫婦才安份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最後一卷了,因為不是第一人稱了,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番外~~~
不會寫什麼婆媳問題,不過因為兩人結婚畢竟是兩家人的問題,所以不會完全不提。
正在考慮結尾… …
最近寫的都好甜啊,我這還是暗黑文嗎?表示強烈懷疑——SO,如果按照我的想法的話,結尾一定有點討打= =
抓頭小問一下,你們喜歡大團滿的,還是咳,有些詭異的,其實也會是很美好的喲~
有崔嬤嬤在身邊旁襯著,衣從華所需要的一應貼身物品,連小廝也是被王家調…教過的伶俐小子,平娘只需要帶著笑隨便幫他整整衣領,說上兩句打氣的話便是了(就這還是崔嬤嬤教她的)。
待自家相公一走,平娘便去給長輩們請安,順便就一起用了早餐。若是老太太太太不留她,她自然就絕不多話的回到自己院子裡。
什麼,你說平娘這就沒事幹啦?
錯啦,只不過,她一向不是往手裡抓權的人,在她這院裡,管著衣食住行的儼然就是崔嬤嬤,她打小就在宮裡被教養著,由著規矩喂出來的,懂得女性養生,老無所依,到了平孃的身邊,那就是將相遇到了良才,若不是王大人沒安排送大小姐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