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光擺出一副要提筆作畫的樣子,對任繯不在理睬,她也只能負氣而出。
郭氏聽說任氏招了任光進宮,覺著是個不錯的機會,這叔侄之間的關係,她還真想親自去一探究竟。
“起駕建德殿。”
任繯和任光之間的曖昧,就只有雁南和郭氏知道,就連紅宛,都一個字沒有提過。雁南心知這是有熱鬧可看,忙不迭的跟上,她的眼睛閃閃發亮,讓紅宛覺得莫名其妙。“又不是沒出去過,怎麼那麼興奮。”
“我有嗎?”趙雁南捏了捏自己的臉,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你的眼睛啊,就要閃出火花來了。”
“哪有,姐姐看錯了。”
紅宛也沒那麼多的功夫跟她磨牙,趕緊伺候著主子去了任貴人宮裡。
任繯對於皇后的到來很是驚訝,她冷冷的瞪了月影一眼。
“娘娘,宮中宣召外臣,只能透過中宮謁者令,奴婢絕對沒有……”
月影急忙忙地跪下解釋,被任氏不耐煩的打斷了,“好了,本宮也沒有別的意思,趕緊出去迎接吧!”
任繯這個人是又冷傲又孤高,郭氏怎麼也想不到她能有這麼一份驚世駭俗的痴心。如果不是信任雁南,此刻看著謹守規矩的貴人,她一定認為有人故意造謠中傷。
“貴人快別行禮了,本宮是聽說任大人的丹青乃是天下一絕,心中好奇才過來看看,貴人安排了大人在何處作畫啊?”
“回娘娘,就在殿後的水閣。娘娘如果有興趣,臣妾可以陪娘娘過去一觀。”
“那就不必了,打擾了任大人作畫的興致,本宮就在殿上等著吧。雁南,去把本宮的粉金松墨拿去給任大人潤筆。”
“諾!”
任氏瞧著止善退了出去,猜著她現在就應該改叫雁南了。土裡土氣的,她心中很是不屑。不過,皇后怎麼突然來了。她又仔細瞧了瞧郭氏的神情,並沒看出有什麼不同,不過她這麼貿然的跑到建德殿來,可不像是平日裡的作風。
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任繯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偷眼看了看,發現皇后還是平靜自若,並不像瞭解內情的樣子。
“娘娘,也不知道大人什麼時候才能畫好,也不敢勞娘娘久候,不如等畫好之後,臣妾讓人送到長秋宮如何?”
“本宮近日也是閒來無事,又難得出來走走,等上一會兒也是不妨事的。貴人如果身體不支,就不用陪著了,本宮就在殿上坐會兒,也好先睹為快。”
皇后在殿上坐著,她也不能去歇著。任繯倒不是對皇后有多少敬意,不過世家出來的禮數她還沒有忘光。說來倒也奇了,任繯戀上自己叔叔的時候,從來沒有考慮過禮教的問題,現在到了皇后面前,反到害怕失了禮數。
兩個女人在大殿上無聊的喝著茶,雁南已經到了水閣。
“參見任大人。”
任光在四親廟經過止善一面,多少有些印象,知道她是皇后的人,心中暗暗警覺。“姑娘到此有何貴幹?”
雁南看著他在人前道貌岸然,而在人後卻與自己的侄女糾纏不清,很是不屑,“大人,皇后娘娘命奴婢給大人送塊新墨。”
“多謝皇后娘娘!”任光雖然不是宮裡人,但是宮裡規矩知道卻比任繯要多。外臣進宮,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寬容,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奴婢就不打擾大人了,請大人專心作畫,娘娘還在殿上等著呢?”
任光驚問道,“皇后娘娘在殿上?”
“是啊,娘娘聽說大人的丹青天下無雙,所以早早就過來等著了,大人可不要讓娘娘失望啊!”
“不敢!”
皇后娘娘怎麼也摻和進來了?這讓任光覺得更加的麻煩,他自認為是沒有做賊的,但還是心很虛。
外面都傳說陰貴人的事情是她自招,皇后是何等的仁善。可是任光知道,真正仁善的女人,是不可能在陰貴人的毒計下生存下來的。但他只遠遠看過皇后幾回,從來都沒看清楚過。
任光心中暗想,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看看皇后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故意胡亂塗了幾筆,就草草了事。沒等墨跡全乾,就帶著縑帛上了大殿。
任光畫了幅臨窗誦讀的圖,雖然寥寥幾筆,但是頗為傳神。然而話雖如此,但是比起來所謂的丹青聖手,實在是差了太遠。任繯本想借機發作,但是礙於皇后就在殿上,可能不好收場,心中雖然氣悶,卻是無可奈何。
任光拿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