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你能給我力量?”她現在最渴求的就是力量,她要為她的母親與小弟報仇!她要償還給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十倍的痛苦!這是她恢復記憶之後,最強烈、也是最後能支撐她還願意存活下來的理由。
李承涵低低輕笑,伸手扶起坐在地上的肖若藍,溫柔的注視著她,眼底有一種蠱惑的力量:“只要你跟我走,我便能給你俯視天下的力量!如何?”
力量!她要的是力量,只要能得到力量,犧牲自己又有何妨?
可是……
似乎看出肖若藍眼裡的質疑,李承涵溫和輕笑,緩緩向前一步,對著那些已經死去的馬匹揮了揮手,只見一直平靜的天空突然變幻莫測,繼又爆發出強烈刺眼的光,耀得肖若藍眯起了雙眼,過了好一會才看清場內的景象——只見白光所照耀過的地方,那些明明倒在血泊之中的馬匹居然開始動了起來;那些散落四周的斷肢也詭異的向馬匹的軀體方向移去,似乎知道哪隻馬匹是它自己的本體般。
所有斷肢斷臂都慢慢回到馬匹身上,有了四肢,一些已經死亡的馬兒似受到什麼力量的驅使,緩緩的站了起來,放聲嘶叫……
草地上的鮮豔奪目的血液也漸漸變淡,最後隱沒不見!
所有的馬兒都復活,各自嘶叫向遠處跑去……
微風吹拂著肖若藍的衣袍,她愣愣的看著空曠的草地,如果不是身後破敗的馬車還在,還有自己身上染紅的血漬都標示著這一切的真實性,或許肖若藍真的會以為這一切都是男子做出的虛假幻象。
微笑的看著面前的女子被驚住,繼而堅定的的點頭,李承涵眼底莫明的笑意越加濃烈——兩千年,終於還是讓他找到了……
☆、22 虛無之地
調個方向,向西北方行去,一路上肖若藍都未再與那個與李承涵相似的男子說話。她還沉靜在幾日前那個回憶當中不可自拔,有時在睡夢中都會哭泣著轉醒。
李承涵似乎是故意要讓她吃苦頭,原本以他的能力,或許只需幾日的路程,此時卻已行了大半月都還未到達他口中說的‘巫山’。
中途李承涵不知去哪弄了件乾淨的女子衣物,帶肖若藍到了一口湖泊邊,命她下去清洗換上。
他則在旁安然欣賞,肖若藍起初是憤然不願,之後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居然就大方的在他面前來了個美人出浴。雖然李承涵能從她生澀笨拙的動作中判斷出她當時的緊張與氣憤,但還是視若無睹的微笑著看著她洗浴完畢。
肖若藍能從這些日子裡李承涵對她的異樣態度當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李承涵似乎把她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雖然他對肖若藍一直都是溫和可親的,但是偶爾對肖若藍流露出的那種只有對心愛之人才有的愛戀和寵溺,還有幾次脫口叫喚的名字‘柔兒’,都讓肖若藍堅信自己的想法。
如果說李承涵只是因為把她當成了某人,所以才願意給她力量,那麼她便迎合他,只要他能遵守諾言!!
親人在她眼前被殘害、還有差點被男人凌辱、被耶律浩風隨意贈與給烏丸國的無奈感和痛苦感,深深刺激著她,所有的一切都只因她是女子,柔弱無比的女子!如果她有了力量,是不是就能保護住她想保護的東西?
強忍耐住身體的虛弱感,肖若藍抹掉額前的汗珠,緩慢而堅定的跟著前面那個白色身影。
白色身影突然頓住,肖若藍沒注意到,身體已撞上李承涵結實寬闊的後背。
近一個月的行程,肖若藍嬌弱的身子早已疲憊不堪,只是一直有一股信念支撐著她,此刻這樣一撞,只覺得天旋地轉,所有的景色都失去光彩,映入眼中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那樣清瘦單薄的男子,怎麼會有這樣結實堅硬的肩背?
肖若藍來不及思考,已落入一個堅實而溫暖的懷抱。恢復痛苦記憶的這一個月以來,她一直努力保持的堅強終於在這一刻坍塌,沉沉睡去……
望著懷裡安然沉睡的女子,想著這一月裡她倔強的悶聲跟在自己身後,不管什麼坎坷路途都不吭聲,眼底不由浮上一抹憐惜:這一切與柔兒是那麼的相同,以至於他有時都會恍惚這女子就是他的柔兒……
無聲的嘆息一聲,他抱著肖若藍迅速向前掠去,幾個起落便到了世人口中那個荒無人煙的西伯里亞平原。
也不放下肖若藍,他向著空曠無邊的平原輕聲念著一串生澀難懂的咒語,一瞬間,平原上方,突然發生強烈的空間扭曲,原本空曠無波、毫無生氣的平原驀時閃現出一陣強大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