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一戾想要瞪那她受訓的女子,結果見乾王將她周身護在身後,根本看不清是何人。
長公主隱聲一嘆,這孩子忒不懂事。若非剛才乾王強行搶在御家小姐出手前將她軟鞭接下,今日皇宮莊貴女月瀲殿是白幡高掛……。
以御家小姐的身手要收拾八公主確實是小事一樁。
對錦凰,長公主的好奇再度提升一度。剛才御錦凰若真出手,於她來說也未必有把握接下一袖疾風。
年紀不大,十二齡掌管御府,氣度她是平生未見;身為大周朝的長公主之尊站在她身邊,皇家清貴尚不及她一分。不得不說此為一個挺打擊人的事實……。
更難得還習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長公主很感興趣,難怪皇兄如此感興趣,難怪她哪位向來視女子無物的侄兒傾心。
錦凰憐憫的搖搖頭,對這位公主的戾言置若罔聞,小孩子家家的氣話斷不必放在心上;該打的該罵的人家親人已出手,她若再不依不饒未免顯得不大肚。
宰相肚裡能撐船,朕肚裡是撐的是無疆江山呢。
不過若就此放過,好像也說不過去……。
稍稍一抬眼,見八公主清秀眉目攜含陰寒站在一方穿透鳳凰木樹的陽光之下,雲鬢垂攏,淡紫披帛隨風徐飛,清妝華衣倒是顯得她更為跋扈。
挺有個性的女子,比此方弱不禁風到微風一吹就倒地女子強多了;相貌不錯,身手比花拳繡腿強多去,錦凰很是欣賞;以往出門見慣嬌弱成拂柳的女人,偶見脾氣秉性挺女人的女子,錦凰確實想著大肚一回原諒她的無理罷。
雖無好感,亦無討厭。
八公主是一個打出生貴妃娘娘疼愛,皇上寵愛,宮人追捧的高傲公主,宮外不泛有自名門風流公子傾心追求。對於素來生活在奢侈與尊貴環境中,突然間竟被一個陌生的女子招來長公主一招耳光,皇兄的冷言訴責,其心憤恨可想而之。
當八公主眼神裡的怨神掠過,錦凰微抹的笑清冷無情,這位小公主年紀雖小心倒是挺毒的。
“今日之辱本公主誓必十倍加還!”她下巴高抬,眼神輕蔑望還掩在皇兄身後只露一角衣袂的女子視去,拿過宮中撿起的軟鞭且且收繞掌中,
錦凰向側走了幾步,而負手,頗為鄭重輕笑問她:“如何加還?”
初妍、雅和在自家小姐開口時,便很自覺的抬頭賞風景。嗯,天很藍,雲很白,樹葉很綠。公主很倒黴,招到小姐你活該。
“如何還?哼!自有人替本公主來還!”精緻若白瓷的臉上滿是戾氣,掌中軟鞭欲欲而揮。只不過,這回換長公主擋在她跟前,再度未看清放肆之人是何家女兒。
長公主側目微將很明顯沒有將公主放在眼裡的錦凰,細繪的黛黑不可著蹙下,美眸中閃爍著暗晦不明的光芒。
錦凰忍不住輕地笑出,對八公主丁點欣賞消失。敢言不敢做的女人,真真無趣。抬手對初妍雅和一記響指,負手而過,廣袖逶逶大步而離。
以一介庶民的身份同一位高高在上的公說此般說話在尋常人眼中無異是找死。
裴玉衣站在曲徑彎角,慢條斯理用他修長手指一下一下地撫摸著鳳凰木葉,眼中溫柔足足可溺死一打閨秀。
好在現在雜人全無,若被來往的官宦小姐公子們地看到此情此況,明兒日帝京即傳遍八公主不敵庶民,顏面掃地的傳言。更有可能會被說書生編排成兩女爭夫的旎旖妙事……。
御家小姐倒是個有趣的,就是不知道這身傲骨還能保持多久。
隨著錦凰適才緊張的氣氛瞬間消失,乾王是對長公主行了,歉道:“今日是小妹給皇姑姑惹麻煩了,侄兒替她向皇姑姑道歉。”
“乾王,你護得她一時能護得住她一世嗎?皇兄這幾年一直在看在你的份上才沒有……”長公主意味深長地將下半句話隱去,剩下的全由乾王自己猜測去。
乾王神色不變,道:“過幾日侄兒又要離京,若真有大事發生還請皇姑姑能念在情份上饒過小八一回。”
“你是個好的,可惜了……。”望著絕然轉身離去的挺撥背影,長公主搖頭微微一嘆。可惜你有位狼子野心的外祖父,還有一位痴心妄想的母妃。
若不然,……若不然皇兄也不會遲遲不立儲君。
本是晴朗舒爽的好天氣,突如幾個炸雷閃電一場傾盆大雨兜頭而下,這下把河邊草岸上搖起紙扇吟詩做樂的公子們給喜得眉目更為飛揚。更甚幾個膽大點樂到屁顛屁顛跑去對岸護花遮雨去。
長公主自己也淋了雨,這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