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自己的日子可能就會略微好過些吧。
五月 匈奴王庭
“弟弟乖,不哭了,姐姐給你唱歌!”阿犁溫柔地哄著懷中的小王子,輕輕地給他唱起小時候媽媽曾經給她唱過的民歌。
“升彼阿兮而觀清,水揚波兮杳冥冥。禱求福兮醉不醒,誅將加兮妾心驚。罰既釋兮瀆乃清。妾持楫兮操其維,蛟龍助兮主將歸,浮來棹兮行勿疑。”阿犁口齒不清的輕聲哼著,自從母親過世也就沒有人能夠教她中原語言了,這首歌說的是什麼她無從得知,只覺得曲調好聽,所以倒記得非常清晰。
小王子聽到陌生的語言一下子倒忘了哭泣,像呼衍閼氏一樣明亮的眼睛盯著阿犁綠色的眼眸,小臉掛著淚珠慢慢打了個小哈欠,漸漸進入夢鄉。阿犁輕聲輕氣地把小王子置於榻上,轉身想出去,卻看見呼衍閼氏掛著寒霜的生硬表情。
“賤人,跟我來!”呼衍閼氏一把拽過阿犁,連推帶搡地把她拉到毗鄰的一個小帳篷,阿犁一看那個帳門臉色變得煞白,那是呼衍閼氏的私刑房。
“閼氏,我做錯什麼事了?為什麼要懲罰我?”阿犁掙扎。啪的一聲脆響,呼衍閼氏一個耳光把弱小的阿犁甩到了帳篷邊。
“賤人,敢在高貴的小王子麵前唱南蠻歌謠!你想讓我的兒子和你一樣成為一個賤種?!”呼衍閼氏越說越氣,看到阿犁淡綠色的眼眸更加產生一種近乎毀滅的慾望。
“閉上你的眼睛,不要拿那雙像狼一樣的眼睛盯著我!沒規矩!你什麼身份,不過是一個奴隸生的賤種,你有什麼資格裝公主?”呼衍閼氏扯下帳篷裡掛著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揮向阿犁。
“救命!”阿犁在屋子裡頹然地躲避著密集的鞭子,俏麗的臉蛋也被鞭梢帶到,留下了鮮紅的痕跡。
“救命?我看今天誰敢來救你!死了這條心吧,你父親和大哥在蘢城祭祖,他們再也不可能護著你這個骯髒的賤種!”呼衍閼氏一想起冒頓那張看似恭順實則桀驁的臉就覺得更加憤怒,這個小子流著狼的血,如果有朝一日他繼承汗位,那自己和兒子的命運恐怕比現在的阿犁還不如。心念一定,呼衍閼氏更加往死裡打阿犁。只要阿犁死了,冒頓必然會忍不住向自己尋仇,冒頓雖然是太子但是現在頭曼最心疼的可是自己和小兒子,只要藉機除去冒頓,匈奴汗位遲早是自己兒子的!
阿犁驚恐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慢慢的渙散,原來被鞭子抽的感覺是這麼疼痛難忍,她幾乎想大哭起來。不能哭,不能暴露自己的軟弱!阿犁死命咬住自己的嘴唇,勸說自己要忍耐,再過三天哥哥就回來了,只要在哥哥身邊,呼衍閼氏再猖狂也不敢這樣欺負自己。
呼衍閼氏看到阿犁目光中漸漸堅定的神色怒火更熾,她一把甩掉手上的鞭子,上前緊緊掐住阿犁的脖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譏諷我遲早有一天得到你哥哥手下討生活?告訴你,死了這條心吧,你哥哥傷害不了我,他也保護不了你!太子?太子算什麼?只要我願意,他明天就不是太子了!”呼衍閼氏的雙手隨著激憤的語調漸漸用力,阿犁感覺到呼吸越來越緊張,不自覺地奮力掙扎。一聲慘呼,呼衍閼氏突然放手護住臉,她嬌美的臉龐留下了阿犁的抓痕。
“賤人,你也嫉妒我的美麗!來人,給我好好教訓這個以下犯上的賤人!給我往死裡打!”頓時帳外走來兩個兵士,看到是阿犁公主渾身是傷的倒在地上倒犯起躊躇。誰都知道阿犁公主是太子的心頭肉,如果真把她給打死了,自己的小命也不保。
“廢物,還犯什麼愣,還不給我打!”兩個兵士一哆嗦,抽出鞭子打向阿犁。但是他們也不敢真打死她,技巧地把鞭風儘量掃向地,弄得聲響頗大,但是鞭子的大部分力量都沒有打到阿犁身上。饒是如此,阿犁弱小的身軀如何能夠抵擋長時間的鞭打,頓時昏了過去。昏過去之前,聽得呼衍閼氏冷酷的聲音:“裝死?給我用水潑醒繼續打!”
阿犁緩緩睜開眼睛,渾身痛得恨不得這付身板不是自己的。“孩子,你覺得怎麼樣?”大閼氏祁連憂傷地看著阿犁,她已經昏迷整整一晚了,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寸肌膚是完好的,而且現在她還發著高燒。
“大閼氏,我是不是快死了?”阿犁的聲音嘶啞。
祁連沒有作聲。這樣的傷勢在匈奴恐怕是沒有什麼大夫能夠救治了。祁連皺起眉頭,知道如果冒頓回來看到阿犁這付慘狀一定會勃然大怒去向呼衍尋仇,可能呼衍這樣折磨阿犁的真正意圖也是如此吧。
“來人,備馬!”祁連迅速做出決斷,阿犁必須離開王庭,就算死她也不能死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