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自己的戀人?”
蒙恬一驚,抬眼發現一箇中年男子坐在臨桌悶悶地喝著酒。這個男子貌不驚人卻氣度揮灑,蒙恬身為將門之子,一眼就覺得眼前此人習武,他手心的繭子就說明他也是一個慣用刀劍的人。
“我沒有惡意,隨便問問!”那人淡然一笑,想起日前在此地碰到的綠眸男孩就覺得心裡煩亂,也嘆了口氣。“其實這世間最傷人的不是刀劍而是情。一個人若能無情無慾則必然是一個大有成就之輩啊。”
蒙恬頓起知己之感,轉頭定定看向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打量了蒙恬一眼,覺得自己非常喜歡這青年的目光,執著而聰慧的目光。“老夫是過來人,所以能略知一二。”
蒙恬並不善於和陌生人言談,顯得有些拘謹。那中年男子一笑,坐到蒙恬身邊。“年輕人,如果喜歡她就直接和她說,否則追悔莫及啊!”
蒙恬臉色一黯,“有時就算彼此知道心意,卻相逢不能相認!”
那男子深思地看了蒙恬一眼。“這的確傷人!”突然聽得鈴聲,那男子從懷中摸出一個鈴鐺。蒙恬大震,不可置信地瞪著男子手中的鈴鐺,那和阿犁銀鐲上的鈴鐺一摸一樣!
“我自幼習武,立志保家衛國,結果卻連最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年輕人,你還算幸運,至少知道心上人現在如何,還能看見她,但是我卻都不知道我最心愛的人是生是死!”中年男子目光哀婉。
“老先生,恕在下冒昧,請問這鈴鐺你是從何處來的?”蒙恬面色凝重。
“這是我夫人留給我的遺物。她自幼帶著一副鈴鐺,她走的時候只留下了這個鈴鐺。”中年男子也嚴肅起來,“怎麼,你見過類似的鈴鐺?告訴我,誰戴著這鈴鐺?”
阿犁?蒙恬心裡一驚,但是沉穩的個性使他字斟句酌道:“我曾經見過一個姑娘手中戴著鈴鐺,不過那個姑娘的年歲不會超過16歲。”
那男子眼光銳利,“我前日在此見過一個戴著鈴鐺、長相頗似我夫人的小男孩,但是天色黯淡也沒有看清。據我夫人說,這鈴鐺是她父親親手做的,是獨一無二之物。”
蒙恬想起阿犁曾經到過東市,心下更驚,難道這個男人是阿犁的生父?
“請恕在下冒昧,您的夫人是什麼時候離去的?”
“十七年前。”那男子淡淡道。
蒙恬算了算時間,阿犁今年十五歲,這個男人不可能是她父親,但是這個男人口中的夫人可能是阿犁的母親。蒙恬心裡躊躇,知道恐怕涉及他人私密,所以也不便再問。
“小兄弟,你認識那個戴著鈴鐺的孩子嗎?”那男子急切道。
“只是一面之緣!”蒙恬覺得阿犁的生世對他對阿犁而言已不再重要。阿犁和蒙恬可謂無話不說,但是她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她的生世,可能阿犁有難言之隱也未必。蒙恬決定不再觸碰這個話題。
那中年男子眼光一黯,“小梅,我終還是負了你!”
蒙恬心裡也不是很好受,感覺時光荏苒,但是相同的心傷卻是一再重複。蒙恬眼光略往下,突然發現那男子的左手臂總是保持一個固定的弧度彎曲著,看著似乎受過重傷。蒙恬心裡一突,突然想起這幾日趙國公子在咸陽,而趙國名將李牧就是左臂有舊傷的將領。
李牧見蒙恬目光深沉地看著自己的左臂,心裡也是一驚,心忖可能遇到了軍中之人。李牧趕緊喝乾了碗中酒,“謝了小兄弟,陪著老夫閒話許久!”
“你放心,秦軍中認得您的人並不多。”蒙恬淡淡一笑。李牧是名動諸國的大將,當年大敗匈奴,近兩年在燕國攻城掠地都是戰法精當,蒙恬心下仰慕,能夠在咸陽街頭遇到李牧,蒙恬覺得很榮幸。雖然對於秦軍而言能在咸陽捕殺李牧是上策,但是在蒙恬心中,將軍之間只能是在對陣中一決生死,蒙恬絕對不會辱沒他對“武道”的理解。
李牧一愣,看向蒙恬的眼睛精光閃爍。“你認得我?”
“李將軍放心,蒙恬不屑做告密之徒。”
“蒙武是你什麼人?”李牧沉聲道。
“正是家父。”
李牧一驚,卻見蒙恬氣度沉穩,而且坦誠自己的身份。李牧緩緩回坐,“蒙家公子果然不凡!”
“李將軍孤身犯險,這份氣度也非常人能及!”蒙恬淡淡一笑。
“好!老夫今日就交你這個朋友!再拿酒來!”李牧豪氣沖天。
一時間這一老一少開始探討軍法,談得頗為高興。酒過三巡,李牧又拿出那個鈴鐺把玩,見蒙恬注意,苦笑道:“小梅是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