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雪墨沒有呼一聲痛,更沒有為自己辯解半句,待昭凌曄出完氣,她強站起身,立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
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色勁裝,顯得幹練利索,烏黑的秀髮盡數挽起,盤在頭頂,粉黛不施半點,這就是雪墨。
無論何時何地,雪墨都是這種裝扮,從她跟隨大皇子昭凌曄開始,昭凌曄就成了她生命裡最重要的。
為了他,她殺人不眨眼,害人不問心,甚至連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手上沾過多少人的鮮血。
這一切,只為換得昭凌曄的點頭一笑。
“煜兒的事,你以後就不用插手了!“一身紫衣的昭凌曄怒聲道,此時的他更顯得尊貴威嚴,冥冥之中還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帝王之氣。
昭凌曄沒有理會,而是坐在那裡悠然品著香茗,任由雪墨跪著。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
“殿下,雪墨錯了!”雪墨一驚,慌忙跪下。
☆、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雪墨,來,起來!”忽然,昭凌曄走到雪墨身前,雙手將她攙起,聲音甚是溫和、親切,與剛才判若兩人。
雪墨麻木地被他攙扶起來,抬頭,剛好看到昭凌曄那雙足以讓人深陷的眸子,她頓時痴了!為了這一眼,就是挨多少次打,跪多久,都值了!
“還疼嗎?”昭凌曄輕輕撫摸著雪墨紅腫的臉頰,那聲音彷彿春日裡的暖風,能融化冬季的冰。
雪墨痴痴地望著昭凌曄那雙溫柔的能夠滴出水來的眸子,搖搖頭,“只要殿下不生氣,雪墨就是多挨幾次打,也不疼!”
“你知道的,煜兒在我心中的位置,為什麼,還要不經過我同意就擅自傷害他?”提到昭凌煜,昭凌曄瞬間鬆開雪墨,口氣微怒。
雪墨伸伸手,想抓住昭凌曄那雙溫暖而又時而冰冷的手,但卻沒有。
她實在有些茫然了,有時候昭凌曄溫柔得足以將人融化,又有時候他若嚴寒冬日裡的冰,陰冷得令人顫抖……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昭凌曄呢?
雪墨下意識地咬咬嘴唇,“雪墨記住了,再也不會有第二次!”
雖然她是為了他好,但是,她還是委屈地將一切扛起……
“嗯。”昭凌曄再次轉換為睿智、將一切掌握在手間的男人。
“至於那個亡國公主,你也先不要動她,只是適時地將他們兩人的行蹤透漏給老四!”
“是,”雪墨低頭應聲,忽然又問道,“那……如果四殿下要傷害太子呢?”
“呵呵……”昭凌曄擺弄著手中的茶碗,一抹陰狠之色在他溫和的眸子裡一閃而過,“那,我們就只好來做漁翁了!”
雪墨剛想應是,他又囑咐:“但是,你要記住,危急時刻,一定要保煜兒生命安全!”
雪墨心中暗暗嘆氣,英明睿智、計謀過人、溫文爾雅的殿下,唯有這麼一個弱點,他狠不下心來對待太子。
可是,太子才是他繼承皇位的最大障礙啊!
“殿下只說要保太子性命安全,可沒有說其他的……”雪墨明亮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犀利之色,心中暗道。
☆、欣和鎮
“老四這幾日就要到了,你去準備一下,命我們的人由明轉暗。畢竟,他才是奉了老頭子聖旨去救煜兒的真正欽差,千萬不要在他面前露出馬腳。你不要看他平日嗜酒如命,只懂得揮劍殺敵,他才是我們真正要小心的人,實在萬不得已要行動的話,就打著夏國餘孽的名號好了!”
昭凌曄微眯著雙眸,嚴肅的說。
“是!”
“還有,那個莫言……”
提起莫言,昭凌曄一臉的欣賞和無奈,“無論才智和武功,都是上上人選,何況他還精通醫理,若他能為我所用,那本王將是如虎添翼啊!可惜,唉……”
雪墨低著頭,沒有應聲,像是在擔心什麼,忍不住雙肩微微抖動。
“不過,本王相信你有辦法將他從煜兒手中拉攏過來。”忽然,昭凌曄別有用意的望著雪墨說。
“殿下,你,我……”第一次,雪墨在昭凌曄面前流淚,她嘴唇顫抖著再也說不下去了,任由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滑落。
“呵呵,這件事不急,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時間和辦法。”
昭凌曄不慌不忙拍著雪墨的背安慰,“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不等雪墨說話,昭凌曄轉頭走了,只留給雪墨一個無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