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已無路可下山,於是只能向朝廷求援,將那天下第一的造橋名家林一通請出山來,同時又派了五千名深知造橋之法的人,伐木,造橋,足足花了一個半月的時間,才將這獨木橋橫放于山崖之間。”
“那還真便宜他們了,我本來還想困他們一年半載的呢。”我撇撇嘴。
沈青峰眼中閃過一絲好笑的神色,嘆息一聲,“傻孩子,幸虧只是困了他們三個月,要再多一點時間,說不定他們就能到崖下去找你們了。”
嗯?什麼意思?我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沈青峰朝我笑笑,接著道:“白玉笙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編了兩大捆草繩,想要到谷底一探究竟。可是因為這白霧濃厚的緣故,世人都不知這絕壑深達數百丈,別說血肉之軀,就是一塊堅石,摔下深谷,也要跌成石粉,可是那小子下去了幾次之後,不僅不放棄,似乎是鐵了心了,一定要下到谷底,不停地讓人加長草繩……唉,要不是這獨木橋修好了,藏寶圖的另外半張又找到了,只怕長久以往,總有一天會讓他到達那谷底,找到你們。”
他話音剛落,我脫口問道:“藏寶圖終於找到了?”
沈青峰略帶驚訝的望了我一眼,道:“你們不知道?”
我們應該知道嗎?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好笑,不由笑道:“拜託,乾爹,我們一直在谷底,你又沒有跟我們提起過,我們上哪知道去?”
沈青峰皺眉沉思了片刻,目光落在風的身上,帶著若有似無的懷疑,“亦風你也不知道?”
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用這種目光看著風。風似乎並不在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喜怒難辨,“沈叔是在懷疑我嗎?”他的語氣就像在跟大家聊天一樣的平靜。
沈青峰搖搖頭,淡淡道:“我沒有懷疑你,我只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那半張藏寶圖會藏在玄火令裡?”
玄火令是玄衣聖教的聖物,或者說是玄門門主身份的象【炫|書|網】徵,它通體火紅,形如火焰,據說是來自……天外的玄石,因世間難尋,所以想仿造它,很難!
我不由蹙了蹙眉,覺得沈青峰很奇怪,他剛才那表情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我知道他絕不是裝的,那麼,他為什麼要用那種眼光看風呢?
“因為那玄火令是真的?”風的聲音低低響起,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讓眾人莫名其妙。
我蹙眉又嘆氣,“風,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怎麼弄得我越來越糊塗了。”
“呵……”風像是一時忍不住笑意,眼中卻是越加幽深,目光掠過眾人,才道,“我手上所擁有的那玄火令是……假的?”
“什麼?”我圓睜雙目,口成“O”字型,“假的?”
“玄火令在玄門被滅門的時候,便丟失了,我只是拿了塊石頭仿造了一個,塗抹上紅色,以假亂真,讓教眾相信,玄衣聖教總有一天會讓玄門重現於江湖。”
“所以你把它當聖物供奉起來,而不是當作掌門令牌,”我接過他的話,思路漸漸明朗起來,“你讓他們遠遠的觀望,一是怕教眾發現它是假的,二是,給他們一個信念。”說白了,就是蠱惑人心。
“沒錯,”風微微一笑,“所以白玉笙若拿出真的玄火令出來,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唉……”沈青峰忽然長長嘆息了一聲,“剛才我就在懷疑那半張藏寶圖是不是本來就是玄門所有,畢竟白玉笙手中的玄火令不像是假的,可是現在看來,那寶藏多半還是假的。”
他眯了眯眼,思考了一會兒,接著又道:“看來真有陰謀,而且還是一個天大的陰謀,應該說從滅玄門的那天起就是他們計劃的開始。”
沈青峰說話的時候表情非常的凝重,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輕嘆了口氣,挑眉道:“乾爹,是陰謀又如何?反正我們是不會再管了。”
“你們……”沈青峰略帶驚訝地望了我們幾人一眼,神色複雜,“真的不管了?”
我點點頭,莞爾一笑,“是。”
“你不是一直想抓住那幕後主使之人嗎?現在馬上要接近真相了,你卻要放棄,難道你真的不想為玄門無辜慘死的眾人報仇了嗎?”他不再看我,卻將視線投向風。
“殺了那人又如何?”風幽幽一嘆,閉上眼,“死了的人終究還是死了,活著的人卻仍舊要活下去,我相信爹孃泉下有知,也不希望我們兄弟倆永遠活在仇恨之中。”
說到這,他睜開了眼,視線緩緩地轉向我,眼眸中的墨黑一點一點加深起來,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