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瞄了眼朱雀,只見她委屈地緊咬著下唇,瞧著風,欲言又止。
“報——!”兩名在山頂上守哨的黑衣青年男子奔進廳來,恭敬地單膝跪地,向風稟報道,“啟稟教主,山下哨探來報,武林盟眾人已上山,從東山門和南山門兵分兩路,向我們進軍,粗略算了一下,大概有兩萬來人,接下來如何行事,請教主指示。”
風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冷聲道:“放行!”
“是。”二人單手擊地,躬身退了出去。
大廳內沉默了幾秒,玄武站起身來,神情複雜地瞥了我一眼,對著上位的風拱手一揖,道:“教主,飛龍嶺一脊孤懸,地勢險要,兩旁陡絕,深陷萬丈,若是在那設下埋伏,必能將他們打得個落花流水。”
聞言,我悠悠一笑,抿了口茶,抬眸望著玄武,笑道:“那麼,請問玄護法,我們要埋伏多少人,才能將對方打得個落花流水呢?”
不等他回答,我又道:“若我沒記錯的話,飛龍嶺之所以叫飛龍,只因它橫臥山間,勢如游龍,長約二里,寬不足三尺,那麼請問護法先生,它一邊是峽谷,一邊是深澗?我們應該在何處設伏?要埋伏多少人?還是一萬人就在那裡跟他們兩萬人血拼?”
我的語聲漸漸嚴厲起來,“還是玄護法覺得自己武功蓋世,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或者說,你也認為我凌雪兒只會拿著雞毛當令箭,拿眾家兄弟的生命當兒戲,讓你們在這裡坐以待斃?”
話音剛落,大廳內頓時鴉雀無聲,眾人似乎沒想到我會忽然不悅,都怔怔地看著我。
第五卷前塵今生幾度情 第二十四章 火燒玄衣聖教(二)
玄武緩緩地坐回位子,斂去笑容,好半天才說道:“凌姑娘,我們知道你智謀過人,心中必已有對策,只是大敵當前,我們真沒有閒情逸致在這裡飲茶,還請凌姑娘明示,到底要我們做什麼?”
宣握了握我的手,安撫地朝我笑笑,“蝶兒,別說他們想知道,其實我們也想知道。”
我放下茶杯,拂了拂衣袖,站起身,目光緩緩掃過廳中的眾人,最後目光落在坐在上位的風的身上,“風,你認為呢?你也不知道我的計策,為何不聞不問,還陪我在這裡飲茶?不怕我把你的整個玄衣聖教玩沒了?”
風起身,一步步走下階梯,拉上我的手,站在身前俯望著我,聲音淡然卻夾雜著濃濃的寵溺和縱容,“你不說自然有你的道理,只要你覺得是對的就好。”
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我忍不住失笑道:“呵呵,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回頭看了看啟,看了看宣,看了看塵,他們的目光也是寵溺和縱容。
我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你,你,”我指著站在門口的兩名青衣男子,“到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半步。”這種時刻,做事必須謹慎、小心。
大門“砰”的關上後,我和風站在了臺階上,我溫柔地朝眾人笑笑,道:“我的計策就是火攻。”
話音剛落,風、啟、宣、塵、任律鵬和沈青峰六人的目光都紛紛射向我,眼中是瞭然的笑意。
我挑眉一笑,道:“看來,你們都已經猜到了,只是……可惜了這座美麗的大宅。”
火攻,這是唯一可以救眾人的方法,雖說玄衣聖教有一萬來人,但是能真正跟那些武林人士拼上一拼的,也只有一千人左右,所以連日來,我思來想去,只覺火燒玄衣聖教是最為妥當的辦法。
我說過要讓他們有來無回,要他們全軍覆沒,自然犧牲是必然的,只是這一次不同,我們捨棄的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宅,然,換來回卻是眾人的平安,值!
我所用的方法就是聲東擊西,誘敵深入,讓白虎和青龍帶上兩千人埋伏在松嶺坡,正面襲擊武林盟的眾人,當然只許敗,不許勝,引誘武林盟的人上山。玄武和朱雀則帶領兩千人,埋伏在天棧道接應白虎他們,眾人都是真的在拼殺,只是實力懸殊過大,打敗仗乃是兵家常事,絕無半分破綻,我們的人棄甲而逃,武林盟的眾人當然會乘勝追擊,慢慢地走入我們所設下的陷阱。
說完,眾人都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能回神,我走回座位上坐下,端起茶飲了起來。
“凌姑娘……”青龍忽然站了起來,正要再說,卻被風的眼色阻止了。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我挑了挑眉,環視一圈,笑道,“捨不得這座宅院,畢竟在這裡住了十幾二十年,有了感情,但是有時候懂得捨去才能真正擁有,屋子沒了,可以再蓋,可是若是人沒了,就是……沒了,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