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地看了我一眼,“藥不熱不涼。”
我連忙搖頭,“不是,不是這句,下一句。”
“一口一口的喝。”
“不是,也不是這句,好像……”
“好像什麼?”蕭亦風好笑地看著我,接著我的話說道,“我真的沒有說什麼,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乖乖的,我餵你吃藥。”
我笑笑,“也許真的是我聽錯了。”
蕭亦風輕笑起來,舀了一勺藥遞到我唇邊,我無奈地皺了皺眉,卻還是一口一口吞了下去,唉,這藥還真的不是一般的苦,若是一口氣喝下去……
一口氣喝下去?對了,我腦中靈光一閃,剛才蕭亦風說的就是這句話。奇怪!為什麼任律鵬會知道我有這個習慣,按理說,他真正跟我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不到一天,而且在谷中的這四個半月間,除了昏迷的那一段時間我天天在喝藥,後來吃的都是藥膳,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我有這個習慣,那麼,任律鵬為什麼會知道呢?呵呵,忽然覺得我身邊的人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雪兒……雪兒……”我在蕭亦風的呼喚聲中猛然回神,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想得太出神了,忙深吸了一口氣,望著他。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蕭亦風望著我的眼中帶著一絲焦急、探究和擔憂。
我微笑著搖搖頭,道:“我沒事。對了,風,你是二叔從小幫你帶到大的嗎?”
“嗯?”蕭亦風愣了一下,隨即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輕笑道,“怎麼了?二叔有什麼不對嗎?”
我微微一笑,輕聲道:“沒有,只是隨便問問。”
“你呀……”蕭亦風搖頭,溫柔地撥開我的額髮,“真不知道你的小腦袋瓜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二叔這些年來的確是一直跟我在一起的。”
“我想也是,”我垂下了眼簾,用一種輕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一定是太想念了,才會有這種錯覺。”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蕭亦風,問道,“風,我昏睡幾天了。”
“三天了。”
“三天?那也就是說……”我聲音一頓,臉色一變,狠狠道,“這三天來你是不是又不吃不喝不睡了?”
蕭亦風一愣,眼中閃過濃濃的餘悸,一瞬間卻又馬上恢復了平靜,將手中的碗放下,端起另外一個碗,柔聲道:“我先餵你吃了這碗燕窩,然後我就去吃東西,去喝水,回來睡覺,行嗎?”
我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張開嘴,蕭亦風笑了笑,舀了一勺燕窩送到我嘴裡,我吃進肚去,輕聲道:“你雖然武功高強,體質也很好,但是總是這樣不好好休息,不好好吃飯的話,身體也是會垮掉的,畢竟我們都是肉體凡胎。”
“知道了!”蕭亦風失笑地又送了一勺過來,我又張開口吞了下去,之後我們誰也沒有再說話。
他喂完燕窩,將蓋在我身上的被子拉高,輕柔掖緊,才站起身來,淺笑道:“我去吃飯了,你先休息一下吧。”說完,他俯下身在我額頭輕輕印下一吻,便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屋去。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我才收回目光,緩緩閉上了雙眼,心中湧上一絲甜蜜,嘴角也忍不住揚起一個柔和幸福的笑容。
第四卷只道江湖是江湖 第二章 斷骨療傷(二)
我足足在床上平躺了半個多月,任律鵬才讓蕭亦風將木乃伊式的繃帶拆掉。任律鵬說我這次的傷,一為外傷,一為內傷。
外傷透過紫玉復經膏的外敷,木板的固定,等拆卸之後,我全身的骨骼就能恢復如常,就可以像平常人一樣下床走動。
於是那天,我就迫不及待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撩起褲腿看了看,我那時的喜悅真的不知該用何字來形容,總之一切真的是恢復如常了,沒有畸形,沒有殘疾,我那個高興啊,不由分說地撲到蕭亦風的身上,他抱著我轉了好幾圈,我忽然發覺似乎他比我還要高興。
現在想想,那藥還真是神奇啊,可以與仙丹媲美。
後來,在蕭亦風的攙扶下,我勉強可以下床走動幾步,手臂倒也可以自由伸縮,只是雙手似乎用不上勁,連最基本的筷子也拿不起來,不過,任律鵬說練習一段時間自然都會好起來的。
可真正讓我鬱悶的是,我的武功,因為我的一時趁能,在救塵的時候,將所有的功力都散盡了不說,而且還震斷了奇經八脈,相當於……自廢了武功。
呵呵,廢就廢吧,能撿回一條小命已經不錯了,武功沒了,不是還可以再練嗎?就算不能練,不是還有宣,還有塵,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