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俊啟本就憑著體內的一口真氣與之對抗,黑衣男子此時用足了八成以上的內力,韓俊啟忽覺胸口痛得翻湧窒息,不敵,“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簫聲倏然而止。
“韓俊啟——!”我驚慌無助的驚叫一聲,橫掃一劍,倉皇轉身,望著臉色煞白的韓俊啟,心中就是一陣痠痛。
鼻子微酸,眼眶微熱,快速奔到他的身側,接住他即將倒地的身軀,惶急道:“你怎麼樣了?你這個白痴,那個變態用內力跟你拼,你怎麼就不知道停下來呢?你知不知道,那樣很容易經脈盡斷而亡,你……”我吸了吸鼻子,將後半句話咽回了肚子,然後一把扯過他的手,中食指切在脈搏上。
還好!還好!沒有生命之憂,只是恐怕……等恢復了功力也要在床上療養好幾個月。
“雪兒,這是你第一次如此關心我,我……我好高興,但是,”韓俊啟吃力地抬起他的右手,撫上我的臉頰,擦去我的淚珠,“我也好心痛,別哭了,好嗎?我沒事!”
“等我滅了這幫人再跟你算帳!”我冷瞥了他一眼,緩緩地將他交到塵的手中,讓他靠著塵,而塵則伸手攬過他的肩,然後,我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叮囑道,“你們保護好自己,不要再趁強。”
說完,我毅然站起,大叫,“宣,”聲音鎮定如昔,“桑青,桑女劍法,砍頭。”
宣回頭,笑笑,“好。”
話音未落,宣彷彿鬼魅一般瞬間移動身形,眨眼工夫已與我並肩,相視一笑,同時提氣抖腕,劍花輕挽,在空中幾個漂亮的回滑,立時如同兩道銀蛇飛出,劍尖剎那間如繁花般漫天飛舞,如雨點般瘋狂而下……
“砰,砰,砰——”萬千光影下,銀光飛舞,血珠噴飛,只剩下一道道極為恐怖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我和宣看著滿地人頭和身軀分開的青衣身影,心知已然成功了,立時收腕分別收回了空中的玄月劍、玄日劍。
笛聲早已停止,黑衣男子猛吐了幾口血,瞪圓眼望著我和宣,恨聲道:“好厲害的劍法,不過,可惜,這劍法雖精妙絕倫,卻只能使用一次,哈哈哈……,你們現在恐怕只剩下一層的功力了,又如何與我鬥?”
桑青,桑女劍法不是隻能使用一次,而是每當我和宣雙劍合併的以後,功力都會大減,一般要調養半個月才能完全恢復,所以當年蘇老神醫一再交待: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使用此劍法,否則有生命之憂。
現在……那人真的看出來了?不,不可能,若是他真的看出來,又豈會站在原地不動,只怕早就向我們殺將過來了,那麼……呵呵,就是在試探我們。想到這,我頓時笑了起來,正想說話,卻見宣表情上慢慢凝固起殺氣,犀利的目光直射向那黑衣男子,一字一頓道:“……既免不了一戰,那麼,自當奉陪。”
我挑眉,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原來宣跟我的想法完全一樣。
黑衣男子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錯愕,他緊緊地盯住我們,臉上浮起的那抹笑容,還是那樣清麗,淡雅,“那麼,開始吧!這個遊戲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第三卷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二十三章 無回崖賭生死(二)
玄日劍、玄月劍重新被舉起,我和宣單足點地,縱身一躍,向那名黑衣男子飛了過去,黑衣人卻一個旋身,避開我們的劍風,縱身一躍,騰空而起,在天空幾個虛踢,穩穩地落在了塵他們所在的位置。
“你想做什麼?”我和宣大叫一聲,正想飛身回去,他卻已將塵和韓俊啟拽到身前,將劍架到他們的脖子上,拖著他們往後退去。
宣一怔,眼中驟然升起洶洶怒火,冷聲道:“放開他們!”
對於目前的狀況,雖感到很意外,腦子卻異常的清醒、冷靜,因為跟垂死掙扎的人……鬥狠,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抬眼輕瞥了塵和韓俊啟一眼,他們的表情沒有被當做人質該有的恐慌和緊張,只是微笑地望著我,眼中一片柔色,我朝他們笑笑,歪頭迎上黑衣男子的目光,我嘲諷地勾起唇角,“你的主人是誰?你自然不會告訴我是吧?!呵呵,不過沒關係,我早晚一天會將他揪出來,然後碎屍萬段。至於你,你真的敢殺他們嗎?你的主人有下令斬殺他們嗎?你這樣做……是為不忠,不是嗎?”
他怔了怔,隨即不露聲色地笑了笑,道:“楚姑姑娘此言差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冷某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主人自不會多加怪罪。”
“呵呵,是嗎?”我笑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