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的手已多了一支銀笛,笛聲悠揚卻滿含殺機,黑衣人身隨曲動,快如閃電,從四面八方向我們殺了過來,凌厲的劍氣、殺氣瞬間將我們團團圍住。
其實在武林大會的那一次露面,我就知道會有今日,所以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五人對付數十名刀槍不入的死士,費時又費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擒住那青衣人,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大家都沒有辦法欺身靠近那青衣人,且不說他的武功本就詭異、邪門,圍著我們的這群黑衣人也個個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而且他們手中的劍都泛著綠光,一眼便知淬了毒,似乎下定了決心,要將我們狙殺於此地。
宣,韓俊啟,楚廷英和楚廷凡他們四人將我緊緊地護在馬車上,他們不想我出手,而我也有自己的打算,這打算早在數月前就在我腦中形成了。
俯身鑽進馬車,抱出一把古箏,青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我也回他一個譏諷的笑意,垂眸,席地盤膝而坐,白衣裙裾灑落身後。
運氣調息,將所有真氣凝聚於指尖,手指一拂琴,錚然一聲,清脆中略帶了絲暗啞,令人不由自主心神隨之微顫。
琴聲由慢逐漸加快,迅速營造出金戈鐵馬的氣勢,劍拔管張的緊張氣氛,鏗鏘有力的節奏猶如扣人心絃的戰鼓聲,激昂高亢的長音好像震憾山谷的號角聲,眾人彷彿看到行營千里,兵馬嘶鳴,決戰在即,風雲暗動,生生震住了青衣人的笛聲。
黑衣人亂了章法,動作遲緩,身形變慢,宣一個旋身,一劍掃出,毫不猶豫地削下數名黑衣人的腦袋。韓俊啟點足而起,配合宣的動作,也是閃電般瞬間橫掃過去,倒下一排黑衣人。楚廷英則是凌空一躍,掠到黑衣人的身後,凌厲的劍氣沖天,又倒下一群黑衣人。
青衣人一驚,笛聲忽地激昂又起,淒厲如鬼哭般,鋪天蓋地而來,鑽進每個人的心裡,轉瞬間,黑衣人的殺氣驟漲。
忽然,一個黑影直直地向我飛來,楚廷凡頓時大驚失色,畢竟他年歲還小,又沒有實際的戰鬥經驗,見有人偷襲我,居然呆愣了一下。
我身子向左側一傾,避開劍勢,右手卻已閃電而出,數枚銀針至指尖射出,沒入來人全身的幾處大穴。黑衣人急退數步,楚廷凡才回過神來,猛向他撲去,手中的長劍舞起一團銀光開路,劍花閃爍間,黑衣人已身首異處。
琴聲的旋律一張一弛,發出的聲響卻不在是單純的樂音,而是一種猶如刀槍劍戟互相撞擊,猶如千軍萬馬聲嘶力竭的吶喊和刀光劍影驚天動地的激戰,完完全全蓋過了笛聲。
宣和韓俊啟他們四人手中的長劍幻出無數道劍影,寒芒驟閃,又是一批批的黑衣人倒下。青衣人的臉色蒼白,笛聲已不成曲調,琴音卻仍舊緊追不捨,越拔越高,大開大闔,大有直拔雲霄之勢,不由得叫在場的眾人聞聲色變,笛聲徹底止了音。
一曲《十面埋伏》震撼了所有的人,琴絃煞住,音樂嘎然而止,黑衣人全數倒下,青衣人手中的銀笛也緩緩垂下。
四周一片沉寂,眾人似乎都沉浸在了剛才的廝殺中,又似乎沉浸在那悲歌慷概的琴音之中。
我緩緩地抬起頭,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右腕一翻,暗藏在袖中的飛刀直直襲向青衣人的左胸。青衣人身形閃動,快如鬼魅,飛刀只是從他的左臂滑過,連衣帶肉劃破一道血口。
“你走吧,”我冷冷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今日和無回崖的事,我看在韓俊啟的面上,不與他計較,就當還情於他,但是,若再有下次,那麼,我想如何結算不用我明說了吧,嗯?”
“還不快滾!”見他立著不動,只是看著我,我立馬喝道,“還是你也想死。”
他仍舊不發一言,複雜的目光掃過我們幾人,身形一動,凌空一躍,掠出數丈,飛身而去。
“蝶兒,你射出的飛刀為何失了水準?”宣心中產生了疑問,走過來拉起我的手,在握住我手的那一瞬間,他猛然驚呼,“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冷?”
我剛想抽回手,卻覺胸口吃痛,喉嚨的腥甜,溢位嘴角。
“你受傷了!!”四人一怔,齊齊驚撥出聲,紛紛伸手來扶我。宣忙抓過我的手探了探我的脈搏,我連忙抽回手,淡淡一笑,搖頭道,“不礙事,調息一下就好了。”
宣臉上的神情喜怒難辨,默默地看了我半晌,坐到了我身後,雙手抵上我的脊背,幫我推拿起全身的幾處大穴,一柱香過後,我頓覺全身舒暢無比,胸口的鬱積之氣散去。
“蝶兒,你為什麼總是這樣,總是不把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