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是否還安好。”
宣忽然離我而去,給我的驚悸實在太大,我不知道若是連塵也失去了,我還能不能撐得下去?
“忘塵失蹤的那天,小白也失蹤了。”
也就是說……這句話忽然讓我的心底又燃起了希望,心情頓時舒暢了很多,我挑眉一笑,道:“乾爹,你的意思是……”
“跟小白在一起,忘塵肯定沒事。”
我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乾爹。”
“傻丫頭,跟乾爹還用著說謝嗎?”他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道,“他們幾人我也觀察有一個月了,都沒有什麼異樣,所以……”
“我知道了,”我接過他的話,笑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無論如何,那百來號人的生命不是白犧牲的,我一定會給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都有一個交待。”
其實,在我收留殺手盟,迎賓樓……乃至那些孤兒的時候,早就預料會有這麼一天,不是有人說,最難控制的就是人心嗎?一個利益的驅使,就會讓一個人迷失本性,可以讓一個善良的人變成一個惡人,也可以讓一個惡人變成一個善良的人。
所謂背叛我的人,我一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實也只是一個恐嚇而已,嚇嚇人的,尤其像我經歷了那麼多,早已對人心喪失了信心,又怎會真的在意他們的誓言呢?所以當初讓他們立誓的時候,我就預見了有今日,所以我並不驚訝。心痛?應該是有的吧,畢竟與他們呆久了,或多或少還是有感情的。
不久以後,當真相大白的時候,我才知道,過去幾年的我其實就是太過自信,太過驕傲。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卻不知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無論我如何想去掌控某些事情,無論我如何想要將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放到眼皮底下親自保護。殊不知,有很多事情,其實早已超出了我的想象,是我從來沒有預料到的結果,是真正暗無天日的深淵。
那日交談之後,我便開始了自己的計劃。我總覺得想殺阿梅的人就在我們中間,所以我便用來一個最原始的方法,以前在電視上已經演過很多遍了,散佈訊息說我正在為阿梅治傷,過不了多久,她就會甦醒過來,讓兇手自己心虛,對阿梅再下手的時候逮住他。
是以,我天天都呆在阿梅的房中,為她施針,活血,熬藥,餵食,總之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一個人來做,啟則是在一旁暗中觀察眾人。
不知不覺,時間便過了五日。阿梅的傷居然還真的有了起色,其實,阿梅之所以會昏迷,全因腦中有血塊壓著神經,用中醫針灸、活血,化開淤血,她還真有醒過來的一天,只是不知是一個月,一年,兩年,十年……還是一輩子,畢竟我對這種病真的是一點把握也沒有,也只能碰運氣了。
長長吁了口氣,我將紮在阿梅腦袋上的銀針一根根拔了出來,交給啟,然後起身,將阿梅扶躺下,把了把脈,其實我就是想看看胎兒的成長如何?很好。
收回手,啟連忙過來扶我,烏黑的瞳孔中是掩不住的憂心,“怎麼樣?累了吧!”
我笑笑,淡淡地搖搖頭,“沒事,我沒那麼柔弱。”
啟無奈,收緊摟住我的手,眼中是寵溺,是憐惜,是深情,“你的身體也剛好,不要太勞累,我會擔心。”
我點點頭,正想答話,忽然響起沈青峰壓抑著喜悅的淡淡的嗓音,“你們看到沒有,阿梅的手好像動了一下?”
“什麼?乾爹!你說什麼?”我十分驚訝。
“阿梅的手動了一下。”沈青峰迴頭微笑地看著我,眼中有什麼光一閃而過。
我愣了一下,下一瞬間便明白他的意思,隨即便配合著他演戲。
“真的嗎?乾爹。”我“唰”地一下,掙脫啟的懷抱,衝向床鋪,俯身,拉起阿梅的手,急嚷道:“阿梅,阿梅,聽得見嗎?阿梅……”
“小姐,怎麼樣了?”阿日,阿香,阿星,小翼他們也圍了過來齊聲問道。
“雪兒,別急,”啟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柔聲道,“你先把把脈再說。”
“嗯……對哦,”我做出一副(炫)恍(書)然(網)大悟的樣子,中食指切上脈搏,仔細地把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得出的結論就是……
“乾爹,你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錯了……哎喲……乾爹!你幹嘛打我的頭?會變笨的。”
“你這丫頭……”沈青峰無奈,瞪了我一眼,“我還沒老呢?哪來的老眼昏花。”說完,他又瞪了我一眼。
我撇撇嘴,“好,你沒老眼昏花,那就是我醫術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