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被孫之沆一拉,向後踉蹌一步,心陡然偷停一拍,“真的?”
還是有些不相信,他就這麼答應了?
對上青玉不可置信的眼眸,孫之沆信誓旦旦的點頭,“真的。”繼而嘴角上揚,掛上一絲邪魅的笑容,“不過,你不能讓我輸得太慘。”
孫之沆的神色捉摸不定,青玉捕捉不到他眼神中的資訊,難免會有些焦灼,“那我要做什麼?”
前一刻還欣喜若狂,這一刻就渾身戒備,孫之沆按耐住內心的不停上湧的苦澀,掛上一貫玩世不恭的神情,“我撤軍走,他就會攻入錦州。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讓他撤兵。我只給你兩天時間,好自為之。”
青玉愣在原地,看著拂袖而去的孫之沆。他臉上自信滿滿的笑容,和胸有成竹的語氣,無一不在告訴她,即便她有能力牽制住他殲滅正白旗的力量,但是也不能確保多鐸能夠取得首戰的勝利。
驕傲如多鐸者,若是首次掛帥就遭受失敗,他那看似堅強的內心真的能承受住這樣的打擊麼?況且皇太極一直對他們兩兄弟實施一打一壓的政策,這一次多鐸若是失敗了,他一定會藉此對他進行打擊的。原本就對他恨之入骨的多鐸,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和他作對。
該怎麼辦,才能既讓他贏得漂亮,又讓孫之沆保住實力呢?
頭疼,一個女人,真的不應該捲入一場戰爭。更不應該和交戰的兩軍主帥有這樣的瓜葛。
今年的春天來的格外晚,已經進了三月,卻依然大雪紛飛。多鐸站在營帳前看著漫天飄落的雪花,眉頭緊蹙。
敵軍情報一直報不上來,顯而易見的他們插入明朝的臥底已經露了馬腳。他深夜潛入錦州城內,又全然找不到青玉的蹤影。
如果青玉真的不在錦州城,那是誰那麼清楚的瞭解她和孫之沆的瓜葛,又那麼迫切的想要置他於死地呢?
沒有自己在,南褚會不會對多爾袞盡心盡力?他們的計劃是不是真的註定要夭折於搖籃之中?多爾袞遠征察哈爾是不是能夠凱旋而歸?那個對他們計劃瞭如指掌的人是誰?他為什麼要賣主求榮去討好皇太極?
一時間無數的謎團通通湧上心頭,多鐸疲憊的閉上眼睛,任憑寒風從身邊呼嘯而過。
“十五爺,軍中急報”吉爾格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多鐸身邊,呈上一封五百里加急報。
多鐸眉頭緊蹙,接過信,迅速拆開向營帳內走去。
吉爾格小心翼翼的跟在多鐸身後,見他神色凝重,眉頭月蹙越緊。
“啪”隨著一聲巨響,那張可憐巴巴的信紙被多鐸狠狠的拍在凌亂的桌案之上。原本毫無血色的臉由於瘟怒而變的通紅。
“簡直就是危言聳聽錦州城就在眼前,濟爾哈朗竟然要我放棄錦州取道南下荒唐”多鐸收回拍在桌上已經明顯紅腫的手,緊握住腰間的劍柄,“去,派人到小淩河畔勘察,我不信,一個字也不信”
長劍被從腰間抽出,多鐸憤懣的將桌案上的信挑起,凌空將其劃成無數碎片。一身白色戎裝的多鐸帶著讓人恐慌的殺氣,屹立於漫天飛舞飄散的零碎紙片中。
他從未暴露過自己的行蹤,對方不可能知道他要攻下錦州,他們怎麼可能伏擊於河畔?
大淩河畔,一匹疾馳的駿馬正沿著河流走向,向後金營帳匆匆趕來。伏在馬背上的女子身著淡藍色蒙古裙裝,身上的純白色貂鼠披風隨著狂吼的寒風飄揚起舞。
如刀鞘般的寒風直刮的臉生疼,可是青玉無暇顧及,玉手揚鞭,猛的向駿馬抽去,她要快些去見多鐸。
那個被侍衛攔住的淡藍色身影,不是福晉麼?站在軍營前的吉爾格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仔細的辨認後,興奮的轉身,掀開簾子一個閃身進了營帳。
“爺福晉……福晉回來了”
第二卷 一諾千金 第二章 相見
第二章 相見
吉爾格的聲音猝不及防的闖了進來,多鐸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樣子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嗖的站起身,錯愕的站在原地,雖然想要極力保持鎮定可是欣喜還是讓他的雙手止不住的輕微顫抖起來。
軍營入口,兩支相互交叉在一起的長矛不是發出叮噹的碰撞之聲,擋住了青玉的去路。舉著長矛的兩個士兵一臉冰霜,狐疑的看著眼前這個衣著素雅,面容嬌好的女子。貝勒福晉,怎麼可能跑到這種地方,簡直就是開玩笑。
青玉盯著掛滿寒霜的長矛向後退了一步,踮起腳尖向主帥營長望去。只見一身鎧甲護身的多鐸正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