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別動,折了,折了,一準兒是折了。”躺在地上的青玉大叫著阻止要將她扶起來的阿特禮。
腰動不了,腿懂不了,準是折了。
“閃開,我來!”暴跳鐸不知何時趕了回來,一腳踢開阿特禮,打橫抱起一臉痛苦,雙眼含淚的青玉。
“你……你……你難不成要一直抱著我?”被多鐸抱著走了好遠,眼看著他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青玉有些過意不去。
“別吵,前面就到京城了,送你去瞧大夫。”多鐸眉頭微蹙,沒好氣的說著。
“進馬車也是一樣的。”
“羅嗦。馬車如此顛簸,你不想要命,我還要留著你呢。”
眼花了?青玉看著多鐸漲紅的臉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隨他便吧,反正累的是他,跌下馬也是因為他,全都是因為他!
接骨的疼痛讓青玉臉色慘白,渾身虛弱無力,她真倒黴,打從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時空就沒消停過,新傷加上舊傷,折磨的她身體幾乎垮掉。
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相互用眼神挑釁的多鐸和豪格,青玉真的是苦不堪言。
委屈,想媽媽。原本她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生,每天不過想著怎麼才能不掛科,怎麼才能變的更好看,別說處理人際關係,就連生活上的瑣事都是由父母一手操辦,如今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她沒有了那鐵牆般的牢固依靠,被扔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靠自己生存,她有多害怕,可想而知。
眼前的兩個人卻在不停的製造事端,讓她焦頭爛額。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一時間所有的負面情緒一起湧上心頭,讓原本堅強的青玉也招架不住,輕聲抽泣起來。
“青哥兒,你怎麼了?”
聽見青玉的哭聲,豪格原本犀利的怒色瞬間熄滅,轉而變的柔情似水般望向青玉。
青玉卻並不理睬,依舊忙著哭自己的。
豪格能耐得住性子來哄她,那多鐸可不是解得風情的主兒。一把拉起蜷縮在杯子裡的青玉,厲聲道:“哭!哭!哭!你們女人除了哭還能做什麼?爺已經夠煩的了,你還哭!”
“你有什麼好煩的?腿折了的人是我。”青玉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含淚怒視著多鐸,暴虐的混蛋,白長一張斯文的臉。
“你在做什麼?她受了傷。”反應過來的豪格用力拉開多鐸緊緊攥住青玉手腕的手,心疼的將青玉攬入懷中。
多鐸遲疑的將手收回,一絲愧疚從他看向青玉的眼神中一閃而過,隨即起身拂袖而去。
“青哥兒,讓你受委屈了。我保證,回了京再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豪格輕撫著青玉,讓她重新躺下,聲音柔和的讓青玉有些許恍惚。這麼剛毅的外表,真的不適合這種語氣。
“大貝勒也去歇了吧,我想自己待會兒。”青玉避開豪格含情脈脈的雙眼扭過臉,語氣淡漠。
豪格身子一滯,一絲失望從眼底流過,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說什麼,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格格,剛才二位貝勒爺的樣子真是嚇死人了。奴婢這心一直卡在嗓子眼兒。”
每次衝突結束,藏在一邊的阿特禮都不忘冒出來放個馬後炮。這會兒正小心翼翼的給青玉掖著被角。
“你說,二位貝勒爺是認真的麼?”
青玉望著阿特禮的眼神有些渙散。他們倆若是認真槓起來,那皇太極為了保全自己的太平會不會犧牲了她這個矛盾衝突的根源?
“十五爺奴婢不敢說,可大貝勒打從那年來科爾沁可就對格格一見傾心,這麼些年他對您什麼樣,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他們真的有一段青玉不瞭解的過去。她看著一臉嚮往神情的阿特禮嘆氣。又問道:“大汗為何要將我許給十五爺?”
“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
阿特禮為難的看著青玉。格格向來莽撞,若讓她知道其中的緣故真不知道事情會不會更糟糕。
“說!難不成你跟我還藏著心眼兒?”青玉拔高了聲音,用以震懾有些猶豫的阿特禮。
“奴婢不敢,是怕格格怪罪奴婢多事兒。”阿特禮一驚,撲通一聲跪地,連連搖頭擺手。
“知道什麼你且通通說來,我不怪你就是了。”青玉握住阿特禮的手,給以安撫。
“是,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阿特禮恭敬的跪在床榻邊,警惕的看了一眼門口,壓低聲音。“奴婢聽哲哲大福晉身邊的應娟說,十五爺向來對大汗不滿,大汗想把您許給他,用以拉攏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