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無所察覺,一雙狹長的雙目緊盯著花落晚左手手指上懸掛著的紅繩,紅繩下方,是一個紅如泣血的相思結,上面緊扣著一塊翠碧色的玉佩。他唇角微揚,笑道:“原來玉佩在你那兒,我還以為弄丟了。”
花落晚聞言面色一紅,知曉她不該私藏玉佩,便道:“一直想找機會還你來著。”說著,便將玉佩遞了過去。
可是花思穆卻沒有接下,而是說道:“既然你喜歡,便就收著吧。懺”
“可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花落晚面色微微詫異。
花思穆卻似毫不在意一般,只道:“留著也未免睹物思人,你便就當替我保管吧。”
見他似乎心意已決,花落晚也不強迫,手指輕觸在玉佩之上,卻是淡淡問道:“你究竟……是誰?”
聽她問起,花思穆面色一僵,卻也不過頃刻間便恢復如常,道:“怎的這樣問?”
花落晚望著他許久,卻終究是輕嘆一聲,道:“你若是不想說,我不會逼你。”
花思穆低垂著眼瞼,叫人看不出他的神色。馬車繼續前行,整個車廂內卻是一片寂靜,他低聲說道:“晚晚,總有一日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現在,當真不是時候。
然而,花落晚似乎是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微微一笑,也不惱,只是輕輕點頭:“好。”
馬車內又是一片寂靜,花思穆將暖爐重新放入她手中,面上卻是說不出的平靜。他說:“此番進宮是去見月黎?”
“你知道?”她面露詫異。
花思穆卻是苦澀一笑:“你的心思何時瞞得過我?”說罷,他亦是一番輕咳,語氣竟是說不出的悲涼,“陰陽九命丹的事你已知道了吧?!”
花落晚認識他許久,怎能不知他的意思。他斷然不可能同意自己以嫁給月黎來換取陰陽九命丹,可是現下,這是她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花落晚不急不躁,只是低聲告訴他:“你不該瞞著我。”
若是不瞞,或許她就能早些準備,也不至於要去和月黎那樣的人談判。
豈料,花思穆像是知曉她的決定一般,面對花落晚的責備,他似乎絲毫不在意,只是對她說道:“不論你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不會攔著你。”
這樣的答案似乎很出乎花落晚意料之外。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花思穆,心底的失落感慢慢盪開來。
可是,花思穆的下一句話,卻又猶如那冬日凜風般猛然襲來,他說:“但是,你花落晚,永遠都只是我一個人的落晚。”
那張蒼白如紙的容顏,淡淡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沒有很大聲,亦沒有多麼華麗的辭藻,卻偏偏在花落晚心中掀起陣陣漣漪。
便就是這樣,花落晚卻覺得再也不能瞞著他,她說:“三日之後,皇上設宴,為月黎洗脫質子身份,一月之後,我會隨月黎一道去月國。”
聽到這裡,花思穆眸色微漾,還不待他反對出聲,花落晚便道:“三日之後我會想辦法拿到陰陽九命丹,之後的事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議。”
花思穆的反對被她堵住,見她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自是不再說什麼。最終,卻也只是一聲輕嘆:“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我還能說什麼?”說罷,他似乎是想起什麼來,復又說道,“這件事我隨了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將紅離帶在身邊。否則,我會擔心。”
最後一句話,他似乎果真是擔心極了,便連眸色都充滿乞求,讓花落晚無法拒絕。
她點頭道:“好。”
花思穆這才盪開一絲笑容,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等你我的事都了結,我們離開大訶,可好?”
那樣充滿誘惑性的聲音,說著這樣動情的話,讓花落晚的心動盪不已。她多想衝動的答應他,可是,誰也不知道那一天會是什麼時候?!花落晚今生窮極一生,便就是想要報仇,殺盡所有負她之人。可是她的心卻又因花思穆而一遍又一遍地變得柔軟。好似,仇恨已經不是那麼重要……好似,若是這一世有他在,那所有負她傷她之人都變得微不足道。
良久,她在那雙期盼的瞳孔中,微微笑開來,她說:“好。”
哪怕只是遙不可及的未來,哪怕她永遠不可能觸控到。便就是此番幻想過,那也是極好的……
酒心和靈淺看著那兩匹麗妃賜下來的錦緞,二人眼中皆是驚羨之色。
酒心一臉興奮,對著正在卸妝的花落晚說道:“小姐,麗妃娘娘肯定是特別器重你,否則哪裡捨得將太后賞賜的禮物送給你呢?你看這錦緞,真好看!”說著,更是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