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晴本就不想帶她一起,若不是答應母親作秀給老夫人看,她才不樂意與她一道。便就揮了揮手,繼續專注在那堆髮簪耳飾之中去了。
她正要轉身離去,便就聽花娉婷語調尖酸地說道:“二姐你就這樣回去了,是打算兩手空空見兄長嗎?”
花落晚回府才不過幾個月,老夫人給她的銀子已用了不少,說起來,手頭是有些拮据,但那並不表示她可以任人取笑。1
如此,她笑道:“這就不勞三妹操心了,說起來,三妹也還沒有買禮物吧?莫非是大姐的那份也包含了三妹的情誼?”
這是故意說她吝嗇了?!花娉婷氣得咬牙,連忙站起來說道:“胡說!老闆,將你們鋪子裡最上等的玉器拿來!”
這麼低階的激將法都能中,這三小姐當真是有臉無腦了。
花落晚搖頭嘆息,卻也不再理會她,逕自帶著靈淺和酒心出了金鋪。
“小姐,您真打算什麼都不準備嗎?”酒心皺眉,儼然是將方才花娉婷的話聽進去了。
一旁靈淺連忙掐斷她:“別胡說,小姐自有打算。”
聞言,花落晴低聲笑道:“靈淺,你倒是越來越明白我的心思了。”
“小姐的心思哪是奴婢能揣測的,讓小姐見笑了。”靈淺連忙回道,語氣卻是看不出的得意。倒是讓落寞在一旁的酒心不甘了,她嗔道:“靈淺姐姐再這麼下去,快叫我在小姐面前失寵了。”
“好妹妹,別介意,我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見酒心這般,靈淺一下子便急了方寸。
看她一臉急著解釋的模樣,酒心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靈淺見狀,漲紅著一張臉道:“好哇!你竟然當著小姐的面故意捉弄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便猛地撲了過去,酒心連忙閃躲,大嚷著:“姐姐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花落晚平日裡為人很親和,對待院子裡的下人們也較為放縱,只要不主動去招惹她,這位二小姐自然不會遷怒於人,但若是踩了她的雷點,她勢必回以十倍報復。
酒心和靈淺自是明白這一點,才敢在她面前這般放肆。只是,兩人嬉鬧的時候卻沒發現花落晚已駐足不前。
見他們二人這般和睦,花落晚兀自出神。曾幾何時,她也是這般想要與嫡姐庶妹們打好關係,可是換來的卻是無盡嘲諷。血緣至親卻比不過兩個婢女的私交情誼,當真是可笑啊。
她搖頭嘆息,卻突然覺得背脊一陣陰寒。原本停留在唇角的笑意戛然而止,等到她察覺不對勁的時候,已是眼前一黑,意識也隨之模糊……
龍燁誤解
花落晚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面。屋子裡設有香爐,燻得整間屋子都飄著淡淡的馨香,單看這擺設,應是女子閨閣。只是,外間圓桌旁卻赫然坐著一位男子。
那人背對她而坐,似在獨酌。從花落晚的角度看去,也只看到背影,但縱然如此,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這人。
“不知六殿下將落晚請到這裡是要做什麼?”她用的是“請”字,已然給足了對方面子。
然而,龍燁卻是低笑著轉過身來,手舉瓷白酒杯一飲而盡,讚賞道:“二小姐好眼力,面對陌生困境還能如此鎮定,果真好膽量。”
“既知是殿下請落晚來此,又有何懼呢?”花落晚挑眉看向他,面色卻是一派平靜。
龍燁迎上那雙平淡無波的瞳眸,似乎是想要從她眼中看到一絲害怕的情緒來,然而,望進的卻是如沼澤地一般深幽之中。1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花落晚冷眼看向他,面上雖帶笑意,然而卻是冷到骨子裡。
從未有人會這樣難以令人琢磨,龍燁眸色一黯,竟笑道:“前些日子便想請二小姐一敘,只是小姐似乎不肯給在下這個薄面,所以在下今日便只好得罪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卻讓花落晚厭惡至極:“殿下身為堂堂六皇子,竟然做出此等綁架強擄之事,怕是不妥吧?”
“二小姐方才都說是請了,又何來不妥之說?”龍燁低笑,那雙陰銳的眸子像是要穿透她的身體一般,讓人自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花落晚怎麼也想不到,堂堂六皇子竟無賴到如此地步,當下臉色便冷了幾分:“我與殿下今日不過第三次見面,不知殿下想要敘什麼?”
“既然我們難得相聚於此,不知小姐可否賞臉喝上一杯?”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極為輕浮,想來根本沒將她當作深閨女子來對待。
花落晚這一刻才驚覺,自己先前對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