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相貌也是極好看的,只是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破壞了美感。花落晚記得他,這人名喚侍劍,大概是整個花府唯一能親近到花思穆的人吧。
聽侍劍這麼一說,花思穆倒也沒有多做反應,只是淡淡說道:“進去吧。”
而後便不再注意花落晚。
看著那道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花落晚唇角微微浮出一絲笑意。旁邊為她引路的丫環靈淺常年侍候老夫人,自是對花思穆無比熟悉。見花落晚這般看痴了的表情,有些好笑道:“二小姐是不是覺得大少爺很好看?”
“怕是連神仙見了都要自愧不如吧。”花落晚收回目光,轉而望向那一望無垠的天空。
“那是,奴婢們私下裡都覺得大少爺比大小姐還要好看呢。”靈淺彷彿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毫不顧忌地說出這話來。花落晚輕輕嘆息,要是被花落晴聽見了,怕是該氣得跳腳了。
靈淺只當她是被大少爺的相貌震懾住了,卻忽視了花落晚此刻瞳孔裡一閃而過的光芒。
花思穆,那個在深宅隱藏多年,明明雙腿殘疾,卻在將來會幫助龍燁登上帝位的重要角色。她,絕不放過!
花落晚回到夢閣的時候,張總管已經依著老夫人的吩咐,派了位老媽子和兩個二等丫鬟來候著。花落晚本是任由著管家去安排,但是在見到兩個丫鬟的時候,不免有些興味。
這兩個人可都是她的熟人。一個是昨日為她引路的酒心,她本是大夫人院子裡的丫鬟,竟不想,梁氏竟然將她調來這院子裡。而另一個人她就更熟悉了。
看到花落晚一直盯著自己,畏畏縮縮的小丫鬟就更加顫慄起來,張總管微微皺眉,對著她低聲責備道:“還不快伺候二小姐去。”
說完,轉而又對著花落晚笑道:“二小姐,這是剛剛被提升為二等丫鬟的綿兒,還不太懂規矩,請您莫怪。”
這位張總管嘴上雖然畢恭畢敬,但那語氣著實令人不快,花落晚自是知道他打心底看不起她這個被幽禁在外十多年的庶小姐。當下便也冷了臉色:“我竟不知這府中規矩這般懶散,既然不懂規矩,又怎能做好二等丫頭?”
聞言,張總管下意識的抬頭偷瞄花落晚,卻見她神色一片寧靜,卻莫名給人不怒自威的震懾感,當下竟不知該如何反駁。倒是一直微微發抖的綿兒猛地跪地磕頭道:“二小姐,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奴婢這一次吧。”
“噢?你何錯之有?為何來向我求饒?”花落晚唇角勾笑,端起靈淺為她泡好的茶輕抿一口,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卻見綿兒始終低著頭,渾身顫抖著說道:“奴婢不該聽信李媽媽的話去偷三姨娘的東西,更不該將小姐推下水池,奴婢……奴婢該死……”
“既然知道該死,那為何還活在這兒浪費口舌?”花落晚突然冷眼看向她,目光犀利地足以將人千刀萬剮。
定時炸藥
是,她想要她死,從再見到她的第一眼,花落晚就沒想過讓她活著。任何傷害過她的人都不該苟活於世,綿兒為了擺脫待在別院伺候她的命運,竟然妄圖將她淹死。這心思既然是她先起的,那麼她花落晚便就讓她嚐嚐被自己的小聰明逼死的感覺。
聽到這話,綿兒渾身一顫。她下意識的知道,一向軟弱的二小姐這次不是在開玩笑。再見到花落晚,她總有一種看陌生人的感覺,那個性格軟弱又單純善良的二小姐彷彿真被淹死了一般。
“小姐饒命!”想到這裡,綿兒猛地磕頭。
站在一旁的張管家也愣住了,綿兒無故被大夫人帶回來,並吩咐將她提升為二等丫頭,他不過是覺得綿兒既然服侍了花落晚這麼多年,對她的飲食起居應該更為了解,便就繼續讓她來伺候,卻不想竟然鬧出這麼一出。1
就在張總管想著要怎麼說服二小姐息事寧人的時候,卻聽花落晚說道:“饒了你也可以,我也可以將你留在這院子裡,不過如此不懂規矩、買主求榮的丫鬟似乎還不夠格成為二等丫鬟吧?”說到這裡,花落晚笑了笑,卻是轉向同樣站在一旁的酒心道,“我若沒有記錯,你是大夫人院子裡的丫鬟吧?”
“是的,奴婢本是大夫人院子裡專門負責打掃的丫鬟,這次有幸被分派來伺候二小姐,還希望二小姐不要嫌棄才是。”酒心從頭至尾都畢恭畢敬,儼然沒有被綿兒的情緒影響到。
花落晚頗為讚賞的點點頭,前世酒心也是被分派來照顧她的,卻因為是個二等丫鬟,又是從大夫人院子裡出來的,倒也沒有多親近。
“張總管,我既是這夢閣的主子,那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