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劍,殺人手法刻意顯得粗糙了些,但與曜日國皇室暗衛的殺人手法頗為相似。
因此,縱然花思穆不說,她多少有些猜到他的身份了。
聽花落晚這麼一說,花思穆的身體微微一頓,與她拉開些距離,臉上的表情早已收斂,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上次月初雲來找過我之後。”花落晚面色冰冷,如是在審視一個陌生人一般望著他,道,“我知道你在偷聽我們的談話,救吳貴人的方法、路線都是我刻意說給你聽的,而傳到月黎那裡的卻不是這條線路。”
她站起身,目光鎮定地望著他說道:“我一直就在奇怪,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為什麼每次月初雲來找我的時候你都刻意避開,卻又暗中偷聽?!”說到這裡,花落晚只覺心臟一陣抽痛,卻還是將心中積壓了許久的問題問出,“你與阮貴妃究竟是什麼關係?你……到底是誰?”
花落晚隱隱猜到他的身份與曜日國有關,可是出了這件事之後,卻又不得不將他與阮貴妃扯到一起。
然而,花思穆卻是避而不答,轉而說道:“你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便可。”
“為我好你大可以直接告訴我啊!”花落晚幾乎是在咆哮了。
她不懂,他為什麼就能守著那麼多的秘密不告訴她,卻還一再說著是為她好?!
花思穆沉吟許久,道:“晚晚,你很快便就會知道的。”
“那為什麼現在不能說?”這一次,花落晚決定不再逃避。
她想過,不問他的過去,不問他隱藏的秘密。可是,她卻發現,她越是不問,便就有越來越多的謎團困擾著自己。
望著她一派認真的模樣,花思穆知道,她這一次是較真了。其實,從再次以花思穆的身份回到她身邊的時候起,他便就知道,這一次是瞞不過她了。
花思穆輕嘆一聲,道:“吳貴人的確是我派人殺的。”
“為什麼?”花落晚沒有過多訝然,她此刻只想要知道,花思穆究竟是敵是友。
花思穆抬眸望著她,目光中隱隱沉澱著一些傷痛,他道:“殺吳貴人是為了救你,不讓你知道也是為了救你。你若是信得過我,這件事就當作不知道,後面我早已有所安排,一切都會如你所希望的發展。”
說完這些,他卻突然又有些自嘲道:“花落晚,我以為,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會無條件相信我。現在看來卻是我錯了。”
說完,他便是再也沒有回頭地離去了。
花落晚怔愣地坐在那裡。她懷疑他嗎?她不過是……信不過自己罷了……
花思穆那天之後,便又如人間蒸發了一般。花落晚不知他去了哪裡,也沒有派人去尋。她想,也許等到她知道一切的時候,他就會回來吧。
然而不過幾日,長公主月初雲便就急匆匆而來,對她說道:“當真是奇怪了。原本吳貴人被殺,我想著那吳瓊定然是怒極了,卻不想我這邊還沒有想出應對的法子,他卻主動休書要入我麾下。”
花落晚微微詫異,難道花思穆果真沒有騙她?
她思忖片刻,赫然想起,當日與月黎在偏殿,唐御卿救了她,而他們也是在離偏殿不遠處誤打誤撞碰見了吳貴人,這才設計了這一幕。
花思穆那句“殺吳貴人是為了救你”不斷在她腦海中呈現,她這才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吳貴人!吳貴人當年是否是月黎引薦入宮的?”
她想起來了,那吳貴人曾與月黎有過一段私情,為了月黎甘願入宮成為安插在皇帝身邊的棋子,後來更是不惜暗殺長公主,卻終被處死。
這段記憶太過久遠,久到她幾乎都快要忘記了。如此想來,原來偏殿那一齣戲根本就不是她設計月黎,而是月黎早已搭好擂臺來引她入局。
難怪,難怪那麼警惕的厲王殿下那日會那麼輕易便被唐御卿偷襲成功。
難怪向來宮僕成群的吳貴人會獨自出現在偏殿附近。
原來,他不過是想設局,讓吳貴人被長公主所救,再假意說服吳瓊投誠,卻是無形中在長公主這邊安插下一顆重磅炸彈!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花落晚這才恍然大悟。花思穆一定是早就知道這一點了,所以才用曜日國的暗殺手法來殺害吳貴人,便就是刻意讓吳瓊誤會,是阮貴妃派人下得手!
她果真誤會他了!
想起花思穆臨走時那決絕的話,花落晚便覺得自己好似快要窒息了一般。
她怎就那麼不相信他?
他不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