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代替的。
赫連夜的心裡,永遠只有一個花落晚……
“不知少主如今過得可好?”侍劍曾經如此感嘆。
闕靈仙聞言卻是不以為然,他們奉命伺候他終身,如今,赫連夜早已入土為安,那依舊活著的人……便就是有朝一日同他們擦肩而過,怕是也不會停足半刻。
想到這裡,他低低笑了起來:“只要離開這裡,他比什麼都好。”
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那等待了他五年之久的人兒……
(曾經的大訶,如今訶都)
一位素衣女子走在人聲鼎沸的街道上,她戴著面紗,只露一雙狹長明眸在外,便是走在人群中也會給人一種極為神秘之感。
更為讓人詫異的是,她手中牽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
那孩子長得眉清目秀,年紀雖小,卻是有著一張傾城之貌,怕是如今享有訶都第一美人的穆琉璃見了都要甘拜下風。
“娘。”路人紛紛為之側目的小男孩突然頓住了腳步,拉了拉女子的手,低聲道,“那位大叔是不是認識你?”
素衣女子聞言,便就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街道轉角,一位衣衫襤褸的男子趴在地上,一雙冷眸直直盯著她而來。便就在兩人目光相撞的瞬間,他又快速地移了開來。
花落晚眸光微凜,那人的臉被長髮遮掩,渾身上下都髒亂不堪,一雙手腳好似殘廢了一般,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雖然只有一眼,可她依舊肯定自己不會看錯。
那人,是月黎!
時隔這麼多年,她以為他早已死在戰亂的月國,卻不想,他竟會出現在這裡,他們竟會以這種方式重逢。
只是,再次相見,卻已沒有了以前那強烈的憎恨,便好似他們已經重歸陌路。
她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同身邊依舊在好奇著的小男孩說道:“重影,我們走。”
這一生走來,她得到的太多,失去的卻是更多。
當日被曜日皇宮大火包圍的那一刻,她便以為,自己終於要結束這一生。
大火燒上身的時候,灼痛她的臉,亦如上一世的最終。
只是,上一世她是帶著滿腔怨恨重生,這一世……怕就是於此終結。
那個因她而被毀一生的男子,再也不會因為他而遭受磨難。
望向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重影,那本無情的唇角微微勾起。
每每能在他身上看到赫連夜的影子,她想,如若重影能陪伴她走完餘生,便也足矣。
然而,花重影卻是掙開了她的手,腳步輕盈地朝著月黎而去。
月黎一直垂首,直到一雙雪白的靴子停在他面前,他方才抬頭望去。
入目的,便就是那張同赫連夜像極了的容顏。可花重影同赫連夜不同的是,他臉上洋溢著甜甜的笑容,如是萬丈陽光親臨,頓然溫暖著所有人的心。
他同赫連夜,乃至花落晚都如同兩個極端。
“大叔,城北的一家醫館大夫醫術很高明喔,您去那裡看看!”他露齒輕笑,說完,便又一蹦一跳地跑回花落晚身旁。
月黎的目光一直隨他而去,直到與花落晚的目光相撞。
她面無異色,好似從未認識過他一般。
便就瞧見她走到他面前,卻沒有他預料之中的嘲諷,而是十分淡定的將一張銀票放到他面前。
沒有一句話,只是淡然轉身。
“重影,我們回家吧。”她同花重影說話的時候,眸間含著一抹溫情。
這是月黎從未見過的花落晚。
他想,她定然是愛極了這個叫做重影的孩子。
便是透過那孩子,他卻也知道了,這個他從未看透過的女子,心中一直只有那一人……
花重影抬眸,望著神情淡漠的花落晚,卻是歪頭疑惑道:“娘,你認識那位大叔嗎?”
“不認識。”她淡淡回應。
花重影狐疑,卻還是乖巧地“哦”了一聲,而後,堆滿笑容地朝前跑去:“娘,快到家了喔!”
花落晚的目光隨之望去,望向那個被花重影稱之為家的花府。
她來到訶都之後,便就買下這塊廢棄已久的花府。只是,這花府終究是沒了以前的氣派,那種滿幽蘭花的齋月樓,也再沒有那月下白衣翩翩的少年在等著她。
走在那熟悉的青石小道上,當年生活在花府的一幕幕乍現腦海,花落晚的唇角微微勾起。
既然花落晚已經不存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