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掉下去,能不能活下來?”
果然,亦如他所想的,赫連夜眉心一緊。
可是,還不待他說話,便就聽被他鉗制在手中的花落晚低聲笑道:“堂堂一國之主,竟然被逼到用此下三濫的手段,怕是先皇知道了,定要後悔將皇位傳於你吧?”
說罷,她更是肆意大笑了起來。
龍珏原本不過是想嚇唬嚇唬赫連夜,可他此刻當真是被她的話給激怒了。
他面色幾近猙獰,咬牙說道:“死到臨頭了還不知好歹!”
“既然早晚都是死,我又有何懼?”相較於他的憤怒,花落晚顯得太過平靜,平靜到幾乎要令人抓狂的地步。
“快讓赫連夜撤兵!只要他肯撤兵並歸還奪走的我大訶城池,朕便就饒你不死!”此刻,她是他唯一的籌碼,目前以城中的兵力,若是赫連夜執意攻城,只怕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是花落晚卻是縱聲狂笑了起來,妖魅萬千道:“若我一心求死呢?”
龍珏瞳孔微睜,不可置信地望著花落晚,卻是道:“朕便偏偏不信!”
“龍珏,你知道我方才為何要說你會輸嗎?”她眸色堅定地望著他說道,“因為你錯估了你自己,也錯估了我與赫連夜。”
他揚眉,忿然說道:“不可能!朕是大訶的皇帝,朕擁有一切……”
“可你卻殺了一切你可以利用的棋子!”她一針見血,“你殺了能為你所用,逼出幕後主使的洛妃,也毀了你我之間的盟約。我上次可以暫時幫你壓退赫連夜,並不表示你就可以如此不守信用。”
說到這裡,她突然揚眉朝他低聲笑道:“你可想知道為何月玲瓏一逃出去,赫連夜便攻了過來?”
“你讓她去傳了什麼話?”他凝眉。
“不過是讓他今日攻城而已,我自有法子脫身。”她淡淡說道,卻也道出了一個事實,“穆王可以無條件相信我說的任何話,所以他今日便如約前來攻城。若是當日你沒有違揹你我之間的盟約,也不至於將自己逼到如此地步。”
龍珏狠狠咬牙:“你想犧牲自己,只為他能吞併我大訶?”
“不!”花落晚斜眉,低聲道,“還有逼出這背後操控一切的人!”
“你想怎麼做?”他皺眉,卻是越來越不明白花落晚的計劃。
便就見她輕輕推開他,轉身朝著城門之外,高馬之上,正遙遙朝她望來的赫連夜說道:“慕邪,記住我同你說的話,今日之戰,必要攻城!”
赫連夜眉頭一皺,好似是瞬息之間便明白了她想要做什麼。
可是,便也就在此同時,花落晚踏上城牆之上,她低聲朝著龍珏說道:“少了唯一的人質,龍珏,這一戰,你輸了。”
而後,她躍然從城門之上跳下。
赫連夜瞳孔微睜,不可置信地望著這一幕,幾乎是下意識地策馬朝她奔去,可是,城門之上的弓箭手在他上前的瞬間發動攻擊,箭雨密集朝他射來,幾乎是要斷了他的前路。
風聲從耳邊呼呼落下,伴隨著密密麻麻的弓箭破風聲。
花落晚唇邊泛笑,好似絲毫不懼怕死亡一般。
並非是她執意求死,而是她知道,那背後的神秘人必定會出現!
便也就在她即將墜地的一瞬間,一抹黑色忻長的身影赫然將她攔腰抱住,一手持劍在城牆之上狠狠劃過,降低了下墜的速度。
花落晚便就是抓住這一瞬間,猛地將他戴在臉上的面具掀開,卻赫然發現,來人竟是唐御卿!
她瞳孔微睜,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不應該啊,那人……不應該是他啊……
而城樓之上的龍珏見到他也是一陣錯愕。
唐御卿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還會出現在這裡?!
他眸中殺意畢現,一抹被背叛的恨意湧上心頭,猛地從身旁弓箭手手中奪過弓箭,長箭直指下方正在怔愣中的二人。
“為什麼會是你?”花落晚脫口問道。
唐御卿卻是啞聲笑道:“我若不裝死,如何救你離開大訶?”說到這裡,他卻也有了萬分歉意,“當初便是我將你推入這火坑,又怎能不救你呢?”
聞言,花落晚沉默了些許,卻是低聲問他:“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何要突然將我帶離曜日,又為何要將我帶到大訶,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
然而,還不等她的問題得到解答,便就見唐御卿抱住她,施展輕功朝著箭雨稀疏之地奔去。
途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