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晴面不改色,目光直直盯著她,唇邊泛著輕盈淺笑:“和安郡主可還認得他?”
花落晚收斂心神,低聲笑道:“落晚進宮也不過幾次,哪裡能認得這麼多人。輅”
見她否認,花落晴倒也不急,她本不過就是想讓她知道梁書豪的存在,以宣告自己的主權。花落晚想要和她鬥,根本就是螳臂當車!
一旁不明緣由的月初雲見狀,就算再沒有眼力也能看出來,這個叫阿豪的人非比尋常,看樣子與花落晚之間還有所交集。
她眸色微黯,卻也不當麵點破,只道:“既然媚妃娘娘有興趣來參加本公主的賞花宴,便就與各位小姐好好認識下吧!駔”
長公主一開口,周圍蠢蠢欲動的諸家小姐便就試探性的上前打招呼。畢竟這位新封的媚妃娘娘可是陛下的寵妃,能得到她的青睞,對自己來說也是極有好處的。
反觀不遠處觀看許久的夏芸霜,她雖是對花落晴嗤之以鼻,卻還是佯裝微笑地迎了上去。
花落晴見這滿園子的美人裡,就屬這夏芸霜最為豔麗,不免多看了幾眼:“你叫什麼名字?”
“臣女芸霜,家父乃宰相夏伯琛。”夏芸霜說這句話的時候面色極為傲然。
卻見花落晴冷冷瞧了她一眼,不屑道:“原來是夏宰相家的千金,長得倒是不錯,若是沒有本宮,只怕這月國第一美人的名號非你莫屬了。”
夏芸霜聞言臉色一變,卻聽周圍不少人已經迎合上去,紛紛誇讚媚妃娘娘貌美無雙。在她聽來尤為刺耳,面色雖然難看,卻終究沒有表現出來。
此時,月初雲已將花落晚帶到一旁,低聲問道:“那個叫阿豪的太監與你是舊識?”
“有過一些恩怨,不過不要緊。”花落晚淡淡說道,目光朝梁書豪看去,與其目光相撞,他瞳眸中深深的恨意強烈而刺目。
月初雲抿唇不語,她不是月玲瓏,花落晚說什麼她便信什麼。雖然花落晚嘴上說不要緊,但她怎麼看,那梁書豪與她之間都尤為不對勁。
花落晚究竟想要隱瞞些什麼?!
是夜,長公主在御花園設宴款待前來賞花宴的小姐們,花落晴雖是不速之客,卻礙於身份也被邀請在列。
花落晚坐在人群中,感受著從花落晴身旁時不時傳來的視線,眉頭微皺。今天白天她便能看出,花落晴對梁書豪很是信任,甚至於到了包庇的程度,若是梁書豪現在出手整她,只怕也會被花落晴三言兩語給抹掉。
正想著,便就見一抹人影出現在自己面前,花落晚微微抬眸,便就看見梁書豪那張白嫩的臉來:“郡主,娘娘吩咐奴才來給您添酒。”
花落晚眸色深沉地望著他,唇邊泛起一抹低笑,淡淡道:“我想這大庭廣眾之下,你總該不至於想要毒死我吧?!”
“郡主這話可折煞奴才了。”梁書豪面露恐慌,卻已執起酒瓶往她的杯中倒酒。
站在花落晚一旁的紅離目光警惕,防止梁書豪當真在酒中做手腳。
可是花落晚卻顯得鎮定許多,她道:“梁公子這聲奴才叫得可真動聽,想來還是這月國皇宮的規矩學得好呀!”
梁書豪一聽,握酒瓶的手微微收緊,露出泛白的骨節。
花落晚面色從容地望著他表情的變化,這才說道:“花落晴有膽讓你當眾露面,想必你的身世也被隱藏得極好,否則若是被月國皇帝知道,你乃大訶叛國罪臣之子,又是朝廷欽犯,只怕後果……”
“郡主何必為難奴才,奴才不過是苟且偷活,過往的事還望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與奴才計較了。”梁書豪終究是垂下腦袋,顯得誠惶誠恐。
花落晚已斂起笑容,淡淡瞧了他一眼,道:“回去告訴花落晴,我當初送她入宮時說得話依舊有效,倘若她再敢繼續阻撓我,後果自行負責!”
梁書豪抿唇,神情漠然道:“奴才一定轉達。”
說罷,便就行禮準備退走,可花落晚卻在這時說道:“對了,順便同她說一聲。”她微微一笑,好似是在看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一字一句道,“月黎回來了。”
想必,花落晴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一定很精彩吧!
說來也可笑,她送花落晴進宮是為了對付月黎,如今卻也只能依靠月黎來牽制花落晴。
只是,花落晴膽敢因為梁書豪就背叛她,這點無論如何她也不相信,還是說,她手上抓住了她其他的把柄?!
“紅離,讓安排在宮中的人盯住梁書豪。”花落晚眸色黯淡,卻是泛著極具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