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她叫蝶衣。”傾城喚出這個名字時,神情顯得是那麼的溫柔。
小蝶,蝶衣。蝶衣,小蝶。
莫非她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倘若真是同一人,她如何忍心捨棄這麼美好的傾城,而去選擇那處處留情的藍少謙呢?
一整個上午,洛瀾都有些鬱鬱寡歡,甚至是有些矛盾的。
若是告訴他真相,他會難過傷心,但是至少他不會再這樣漫長的日復一日的等待下去。洛瀾權衡再三,終究是有些遲疑不決的。
於是坐在溪邊的大石頭上,取出懷中的口琴,自從在拍賣會上得到這隻口琴之後,洛瀾便始終不離身。伴隨著溪水的聲響,輕輕的吹奏了起來。
一曲“女兒情”悠揚的在林中飄蕩開來,泰戈趴在洛瀾身旁,安安靜靜的扮演聽眾的角色。
從小到大,每當她有心事的時候,都會不斷的重複又重複著同一首曲子。
也不知吹了多少遍,一個低沉的和聲便加入了進來,洛瀾回頭望去,傾城手中握著壎,隨著洛瀾的曲調,一同吹奏著。
口琴的悠揚,壎的低婉,兩個不同時代的樂器,卻很好的融合貫通在一起,宛若一剛一柔,一靜一動,看似相抵,實則相容而默契無間。
洛瀾怔怔的望著垂眸專注吹壎的傾城,原本的紛繁思緒卻漸漸的變得清晰起來。
她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既不對傾城隱瞞真相,又不至於傷害到他。
倘若傾城在與她的相處之下,漸漸的喜歡上自己,等到那時再告訴他蝶衣的事情,或許他便不會那麼難過了,可是……以現在自己這副尊榮,他會喜歡上自己嗎?
正在恍神之際,一陣飛騰拍翅的聲音傳了過來,洛瀾抬頭望去,只見那隻叫傲兒的老鷹從迷林飛了過來,停在傾城的肩頭咕咕咕咕的直叫。
傾城放下壎,便朝著迷林走去。
“你去哪裡?”洛瀾站起身,朝他面前走了幾步。
“有人進入迷林,我去看看。”傾城的神色有些難以捉摸,像是迫不及待,卻又像惴惴不安。
洛瀾趕緊走到他身旁,展顏一笑:“我同你一起去吧。”
傾城點了點頭,兩人便在傲兒的帶領下,朝著迷林走去。
洛瀾知道,他一定是期待著那個闖入者會是蝶衣,就如同那夜他踏月而來一般,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同樣會讓他感到失望呢。
側過頭朝他看去,只見他抿著唇,似乎有一些些的憂慮。下意識的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傾城,你在害怕?”
傾城一愣,微微嘆了口氣:“那麼多年來,總是在失望中等待,在等待中失望。”
洛瀾真想脫口而出的告訴他,你的蝶衣已經嫁人了,已經屬於另一個男人了,可是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於是安撫的衝他笑笑,道:“別這樣,感情這事兒也是看緣分的,只有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才能成就一段愛情啊。或許你與那蝶衣姑娘只是有緣無分,你別這樣作繭自縛,外面的世界還很大,倘若你願意多看看周圍,你會發現,好姑娘並非只有蝶衣一個。”
見傾城似乎有些不悅,於是趕緊換了個話題,笑眯眯的說:“傾城啊,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吧。”於是也不管他是否願意聽,便自顧自的講了起來:“從前啊,有隻小螞蟻在森林裡走,這時來了一隻烏龜,它見螞蟻走的慢,於是便讓它爬到自己身上,載它一程。過了一會兒,前面又遇到一隻蝸牛,好心的烏龜也邀請蝸牛到它背上,蝸牛爬上去之後,螞蟻趕緊對它說,你可要抓緊啦,它速度可快了呢。”說罷自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半晌,卻發現傾城臉上沒有半分笑意,不免有些喪氣,於是又道:“不如我再給你講一個吧,這次的保證好笑。從前啊,有隻包子在大街上遇到了米飯,起了衝突便打了一架,米飯打不過包子,便回去找了兄弟們來幫忙,它們在大街上找了半天,忽然看到了粽子,米飯們說它和包子是一夥的,大家快去揍它。沒想到粽子突然把外衣一脫,說道,我是潛伏在包子那裡的細作,是自己人。”
傾城不禁莞爾,嘴角挽起一抹笑容。
洛瀾見狀,歡快的道:“哈,你笑了笑了,我就說這笑話挺有趣的吧?傾城,其實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一定要多笑笑啊。”
傾城剛想說話,卻望到了不遠處站著的一個人,便停下了腳步。洛瀾疑惑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竟然是晉軒。
他挑著眉,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淺笑,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