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紗衣飛揚,看到頭上的步搖輕晃,連著自己的內心,真的都晃了起來。如若,她知道了什麼,那麼,是不是不會這樣對自己笑了?
不,笑不笑都沒關係,他要的是讓徐知訓傷心,那麼,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和他無關……
出了院子,發現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子背對著自己站在那裡,他似乎對伸出牆外的樹木很感興趣。額
蔡田知道那是誰,耶律阿保機啊耶律阿保機,你還真是費盡心思,我一個小小的舞妓,也需要您親自迎接嗎?
“可汗。”
蔡田的語氣應該是輕蔑的,可是,真的說出來,卻無比的細膩柔滑,就像是嘴裡含了糯米糕的感覺一樣。
耶律阿保機轉身,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
凌亂的紫發,有一縷已經耷拉下來,垂在耳際。翠綠的步搖,歪歪扭扭。身上的肌膚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白的肌膚,紅色血肉,交相呼應。可是,即使這樣狼狽,為何她還能笑得如此從容。
見耶律阿保機盯著自己看,蔡田低頭,看到自己白與紅的傷口,突然知道為何那麼多女孩子喜歡紅白配,原來,這兩種顏色配起來真的很美?如若這不是傷口,是一件衣服的話,一定更美吧?
耶律阿保機知道自己失態了,走神,是啊,他竟然走神了,只因為她嗎?哈哈,太好笑了。
蔡田見他一言不語,只是用譏諷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中自然不悅,但還是恭恭敬敬的說:“可汗,我們走吧。”
耶律阿保機的笑臉一頓,那笑容就凝固在他剛毅英俊的臉上,然後,緩緩的消失。而心中的怒火,在節節升高。
她難道不知道求饒嗎?做他的女人,他難道就那麼不願意嗎?
他指著她:“你——”
蔡田仰頭,看著這個高自己太多男人:“我怎麼了,哪裡又惹到尊敬的可汗了?”
耶律阿保機再次冷笑,而這次的笑容裡,夾雜著壞意。要玩是嗎?我就不怕玩不過你,玩不死你。
“沒什麼,我們走吧。”說完,大步朝前走去。
耶律阿保機本身是大個子,走的步子自然也大。蔡田在他身邊,簡直像個小矮人。
本來,二人還在同一水平線上走,可是,漸漸地,蔡田落後了。然後,她忍著身上的疼痛,大步跑了幾步。而就在蔡田剛剛想喘喘氣的時候,耶律阿保機忽然加快了步子。於是,蔡田又落後了,然後,再追……
初夏的午後已經有些熱了,一陣時快時慢的奔跑,讓蔡田出了薄薄的一層汗。如若是平時,那也沒有什麼,可是,滿身傷口的肌膚,接觸到帶著鹹味的汗珠,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汗珠從毛孔裡鑽了出來,越積越多,然後,流入血肉模糊的傷口裡。連著那浸在肉中的衣服,絞在一起,隨著走路的動作,摩擦,再摩擦。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