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冤家路窄,這就是。
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才跟她解除婚約的司徒子言。
明媚的陽光下,男子身形修長,紫色長袍加身,袍擺金線閃光,高貴而又優雅。一頭如水的墨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那束髮玉簪沉浸如水,英俊不凡的臉龐,就好似鬼斧神工雕刻而民,輕抿的薄唇,不染而朱,看上去是那麼的冷酷無情,卻在那冷酷之中又充斥著點點溫柔。
而他的溫柔,盡數給了站在他身旁的女子。
女子淡然佇立原地,一雙美眸如清泓般清澈動人,唇上透著瑩瑩的光澤,身姿嫋娜,眉如墨畫,燦若煙花,聽到司徒子言關切的話,她扭頭回望著他,輕輕揚唇,點頭應著,淺笑間,高貴而又動人。
兩人的身後,還緊跟著一些華衣錦服的公子與小姐。
王掌櫃一見來人,便殷切的迎了出來,也沒有時間再去跟顏暖講話。
“司徒公子大駕光臨,快快裡面請。”
司徒子言落落大方的對王掌櫃點了點頭:“王掌櫃,還是老規矩。”
“好勒。”王掌櫃欣喜的應著,立即招來一旁的小二:“帶司徒公子他們去三樓的”梅“字間,好好招呼著。”
顏暖識趣的站到一旁,將頭壓的低低的,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但往往越是不想被人注意,就偏偏適得其反。
司徒子言眼角的餘光撇見了顏暖的存在,明明不會對除白羽以外的女人多看一眼的他,在視線從顏暖身上收回來之後,又不由自主的望了過去。
這個女子的身形,看著很眼熟啊。
他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顏暖越是低頭,司徒子言便越是覺得她有古怪,盯得也越發的起勁了。
他身旁的白羽瞧見了他的異樣,美眸之中劃過詫異:“子言,怎麼了?”
在她的印象裡,子言從來不會盯著一個女人看這麼久的。
這個女人是誰?
“喔,沒什麼。”司徒子言收回目光,對白羽扯出一抹笑容,如煙花般絢爛奪目,迷了人的眼。
白羽的心神一陣恍惚,有某種嬌傲油然而生。
這個男人,是她白羽的,也只能是她白羽的。
司徒子言沒有再去研究顏暖,領著白羽等人往三人走去。
感受不到司徒子言打量的目光,顏暖倏地鬆了一口氣。
不是她懼怕司徒子言,而是不想再引起什麼風波來。
誰知道司徒子言的人品會不會無恥沒下線,認出自己來之後萬般刁難。
若是在別處,她可不會退縮。
可是現在是在聚賢樓,她既然是來打工還債的,沒理由還在別人的地盤上囂張跋扈。
做人,偶爾還是要低調一些的。
只是正當顏暖鬆口氣的同時,王掌櫃的聲音驀然響起。
“顏姑娘,這大堂里人手夠了,你去三樓的‘梅’字間招呼司徒公子他們。”
一句話,頓時如道悶雷一般劈在顏暖的頭上,驚得她猛然抬頭,愕然的瞪著王掌櫃。
讓她去招呼司徒子言,你大爺的,她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王掌櫃,你還能再可惡一點不,你懂不懂什麼叫火坑啊。
顏暖一邊瞪著王掌櫃,一邊在心裡碎碎念。
只是當事人卻一副渾然未覺,微揚的嘴角張顯著他的沾沾自喜。
顏暖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她很想知道,王掌櫃在得意個什麼勁?
王掌櫃看到消失在三樓樓梯口的司徒子言,正要繼續跟顏暖說讓她去廚房幫忙的事情,腦中卻突的電光火石一閃,一個即輕鬆又簡單的活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還有什麼比招呼司徒公子他們更輕鬆的呢?
“王掌櫃,大堂這邊忙不過來,我還是留在一樓好了,能去三樓的都是非富即貴,我一新人,怕招呼不了,怠慢了客人,恐怕會給聚賢樓帶來不好的影響。”
顏暖謙虛的說道,輕柔的嗓音讓人如沐春風。
那一番話更是進退得宜,挑不出什麼刺來。
只是一心不想讓顏暖太勞累的王掌櫃卻沒有聽出其中隱晦的意思:“無妨,司徒公子是世家公子,跟他在一起的都是身家良好的少爺小姐,不會因為你招呼不周而徒生麻煩,何況只是去倒個茶,然後在門外候著,等他們有需要時再進去,很簡單。”
王掌櫃耐著性子解釋道,心裡也因為顏暖為聚賢樓著想而有點小小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