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行禮聲。
“拜見賢王,賢王妃!”
這樣盛大的禮數,顏暖自穿越過來,還是頭一回受到。
不難猜到,顏向泰這麼做,太后給了不少的提示,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顏暖的提示。
聰明人知道太后如此維護顏暖,自然不會再傻到跟她對著幹。
顏向泰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到他臉上的情緒,只是擱在膝蓋上的拳頭,越握越緊,若是走近,能清楚的聽到他骨關節卡卡作響。
顯然,對顏暖低眉順眼讓他心裡不爽極了。
“二叔客氣了,怎麼說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
顏暖虛著笑容,輕抬了抬手,端莊大方的說道。
冰絲藍的拖曳長裙,腰身高束,舉手投足之間,無數的優雅風華默默綻放,清雅,高貴。
眾人一聽顏暖這話,紛紛迅速的站起身。
只見顏向泰稍稍側目,對一旁的阮梅使了個眼色,阮梅會意,滿是富態的臉上堆著濃濃的笑意,向顏暖走來。
“侯爺,你瞧我們暖兒就是懂事,知道心疼自已家人。”阮梅一把拉過顏暖的手腕,熱絡的不行,那慈祥的面容,看得顏暖渾身起雞皮疙瘩。
將自己手臂自阮梅的爪子挪開,顏暖皮笑肉不笑的應道:“二嬸這話,當真讓侄女受寵若驚了呢。”
淡淡的清悅的嗓音,宛如風中搖動的風鈴。
阮梅臉上的笑容,忽地僵硬了一下,她豈能聽不出顏暖語氣中的嘲諷?
只是很快,阮梅又恢復如常:“難得回孃家,快別在門口站著了,今晚二嬸特意囑咐廚房做了許多你愛吃的菜。”一邊說著,阮梅重新拉過顏暖的手,把她往府內帶。
孃家?
當初她出嫁時,怎麼不見孃家對她的照顧呢?連像樣的嫁妝都沒有。
顏暖自小被扔在清院裡,他們又怎麼會知道她最喜歡吃的,是什麼菜?
看著做作的阮梅,顏暖心中不屑的冷哼。
顏向泰如今雖能正常行走,但卻始還是不能開口。
這不能說話的滋味,著實憋的慌。
進入膳廳,顏向泰身為武陽侯府的主人,習慣性的往主位走去,只是拉開椅子才要坐下,猛的想到了什麼,忙退到了一旁,笑看著顏暖。
笑意深深,眼角佈滿了皺紋。
因為不能說話,他只好用行動來表達自己想要說的話。
顏向泰走到龍卓越身旁,想要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只是手還沒有碰上他的衣角,龍卓越便一個彈跳,蹦出幾步遠,醜陋的臉上佈滿驚恐之色,“哇”的一聲向顏暖哭訴。
“哇,暖暖,老頭紙又要打人啦,嗚嗚嗚,救命啊!”
顏向泰的手僵在半空中,看著那跟見了鬼似的哭嚎的龍卓越,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神情尷尬不已。
如鷹般銳利的眼中閃過陰霾,顏向泰扯了扯嘴角,收回手,然後看了阮梅一眼。
“越越,別怕,二叔怎麼可能說打人就打人,這是埋不講理的野蠻人乾的事情。”
顏暖安慰著龍卓越。
只是這話聽在顏向泰耳朵裡,頗有種扇了自己一耳光的滋味。
她話裡的諷刺,他又豈聽不出來。
雖然沒有明說,但卻暗指了他上一次出手打了龍卓越一巴掌,這無緣無故的舉止,就是野蠻人乾的事情。
老臉一陣青一陣白,顏向泰看著顏暖的目光,恨不得化為利劍。
“呵呵,暖兒說的對,王爺誤會了,侯爺剛才只是想請王爺上座。”阮梅身為正室,接收到顏向泰的目光時自然要上前周旋。
而她此刻,也不敢再讓顏向泰心裡不痛快,只因顏綾在相府白小姐的生辰上,輸掉了整整四十九萬兩銀子。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今個一早,太后就把侯爺詔進了宮,讓那晚輸給顏暖的少爺小姐履行自己簽字的協議。
可是這顏暖好歹是武陽侯府出去的,若是她能不計較這筆銀子,他們也能省事不是?
欠了銀子的時候,他們開始覺得顏暖是顏家的孩子,是自家人,卻壓根就想不到,過去的十幾年來,顏府上下,是如何對待顏暖。
顏暖心安理得的接受著眾人的禮待,將龍卓越拉到本該屬於顏向泰的位置,自已則在他的一旁坐下,然後對著站著的眾人招手道:“大家都別站站呀,坐。”
這先入為主的態度,讓眾人心裡頗不是滋味。
顏綾憤憤的瞪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