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解開她的衣釦,一塊冰涼涼的玉墜子,從內衫滑出來,正是那日,他給她的那塊。
不知什麼時候,淺離又把它掛回了身上,貼身藏好,就連沙迦,都沒有發現。
解了衣衫,淺離舒服的伸了個小懶腰,一翻身,頭埋進枕頭裡,睡的更熟。
彷彿知道沙迦在身旁似的,小身子往裡邊蹭了蹭,把他的位置空出來,這又是個日積月累形成的本能習慣,不管淺離睡的有多熟,她的身體卻還記得,沙迦會回到她身邊來。
或許在民間,這是個極為正常的生活習慣,妻子和丈夫之間,總會有幾分默契的存在。
可在皇家,無論是帝王還是妃子,相處的方式就註定了他們不可能如此親密無間,就算是皇后,真正與皇帝同床共枕同眠到天亮的時間也並不多,太多女人分散了注意力,在共有一個丈夫的前提下,每個女人都在獨守空房。
若非沙迦染上的是頑劣難愈的失眠症,他無論都麼喜歡淺離,都不可能與她如此日夜廝守。
作為一個皇上,他要考慮的東西,並非尋常人能預估的到。
後宮的勢力分佈,實際上就是朝堂的縮影,他要顧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
北皇之威(七)
淺離是沙迦心中如此特別的一個存在,從最初的單純利用她來入眠,到現在內心滋生而出的異樣情感,北皇清楚的感覺到心境的改變。
他並不樂見於這種情況的發生。
他那冷酷的完美,已有了土崩瓦解的趨勢,就因為這麼個小小的女人,他便要卸下多年來,日夜披在身上的戰甲,讓她成為北皇唯一的弱點,被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牢牢的掌控,伺機而動。
睡意全無,沙迦起身,眷戀的在淺離的小臉上摩挲許久,壓抑住吻住她的念頭,站起身,走出門去。
小小的院子內,有一套石制的桌椅,白蘇取來酒菜,擺好,便退到了暗處,把安寧留給皇上。
他需要一個人靜靜,濁酒相伴,與月對望,或許連那突如其來的煩亂也不必細想,就這樣安寧的呆一會。
可淺離的小臉,總在那圓盤明月之上跳躍,她在笑,她在哭,她偶爾的若有所思,還有好笑的敢怒不敢言。
就算沙迦想把她趕走,留下清淨的空間,也是不能。
“父皇,一個人在喝悶酒耶,您心情不好嗎?”藍心不知何時來到了身邊,小手搭上了沙迦的肩膀,輕重適度的揉捏著。
沙迦把一杯酒倒入口中,沒言語。
“您還在生藍兒的氣呀,好了啦,人家錯了,父皇最好了,要打要罵都可以,要不像過去一樣,罰藍兒寫大字也行,您就是別這樣不理人家呀。”沒人在場,藍心撲在沙迦的後背,使勁撒嬌。
她的父皇在人前冷酷威嚴,私底下卻是個面冷心慈的父親。
北皇之威(八)
這就是為什麼人多的時候藍心不敢出現,非得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瞅準了機會摸過來討饒的原因。
果然,才晃了幾下,沙迦大手一抄,抓住了藍心的脖領,輕輕一帶,就到了自己面前,“藍兒,朕不高興。”
能說出來不高興,那就是氣消了一半了。
狗腿的上前,幫沙迦把酒杯滿上,“女兒知道,這回事過分了些,下不為例,我保證。”
她俏皮的豎起三根手指。
沙迦冷眼掃了一下,“還有下次。”
小臉立即跨下來,“沒有,女兒往後都乖乖的,父皇讓藍兒做什麼,藍兒就做什麼,就算是您說往後不許再去欺負懷了身孕的昭儀娘娘,藍兒也絕對照做不誤。”她一副忍痛割愛的不捨表情,彷彿欺負淺離這件事在生命中佔據的分量有千斤重,不要她去做,就比剝皮剔骨的過程還要難過。
沙迦火氣再大,也要被女兒的調皮逗笑了,“淺離現在懷了身孕,你時常過去陪她聊聊天,也挺好的。”
酒杯握緊,一口喝光。
算是受了藍心的道歉。
“父皇,您現在很偏心耶,剛才藍兒百般懇求,您哼都懶得哼一聲,提到了昭儀娘娘,利馬臉色就變和緩了,唉,這算不算是。。。”見色忘女四個字實在沒膽子說出口,不過藍心含在嗓子眼裡的話,沙迦怎會猜不出。
“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揚起手臂,作勢欲打,卻見藍心咯咯嬌笑,蹦開老遠,討饒佈置,
“藍兒錯了,真的錯啦,父皇再饒一次吧。”
沙迦無奈的搖搖頭。
哪舍